黎珍听得认真,有些话确实没有听懂,但也听出窦迟对自己的情意,她抿起嘴唇说:“哥,我如果不求身份只求跟在你身边,桃……溪姐,她会接纳我么?”
窦迟不懂她的执着来自何处,面色严肃地说:“溪姐或许能接受,但我不希望你一直留有这个念头,之前咱们就约定等大学毕业……”
“四年啊!”
黎珍忽然推开他的胳膊,站起来委屈地大喊道:“你这么瞧不起我么,别说四年,十年二十年我都不会变,这一辈子都不会变!”
说罢,那丫头站起来就往山下跑去。
窦迟跟在后边,示意何璧送她离开。
老实说,他真的搞不懂黎珍、秦鹭的心思,又没给她们下情蛊,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窦晓婵说这里曾有人布置过阵法,她的伙伴也出现过,窦迟的心里比较偏向江队被人救走,留在这里,更多是为了给江小源一个念想。
窦小六跑去山腰,在老院长坟前跪了半天。
窦晓婵躺着哥哥怀里,砸吧着嘴巴睡得香甜,她依然是初见时的模样,没有长高半分。
夕阳西下,将天空的云彩染成了红色。
直到夜幕降临,没有奇迹发生。
屈瑶拉着窦晓婵走在前边,窦迟背起还在睡觉的江小源,钟字砚那位前辈说,神魂完全融合需要半年到一年时间,现在江队失踪,只能让她暂时留在灵州了。
小六哥去年拿了驾照,车开的那叫一个稳定。
来到秀水街。
窦迟先去了一天面馆,让林燕等人搬到婵餐厅住两天,一来照顾江小源,二来担心郑麟会暗中使坏。
郑娇、刁经理带着两位侍应生去了鼓花楼,林雨抱着小火在舞池里玩,林燕则拉窦迟找了位置坐下,“阿迟,小珍下午回来红着眼,你又跟她说啥了?”
“还是那点事儿。”
窦迟靠在椅背敲了敲额头,叹声道:“怎么就放不下呢。”
这些年的经历,林燕自然是最了解黎珍的人,沉默一会儿说道:“也怪我,长辈没个长辈的样子,给她开了个不好的头儿。
小珍性子执拗,黎叔黎婶去世,再加上大黎……那几年我忙活店里的事儿,小珍孤零零一个人,也就你会整天陪着她。再说了,如果不是你那点年纪,就敢站出来保护我俩,现在日子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儿了。”
说着,她轻笑一声,“小小年纪就敢喊打喊杀。”
窦迟挠挠头,低声道:“当时那情况,我也没别的法子。”
“在小珍眼里,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我的……”
林燕轻叹一声,慢声说道:“知道你和溪柳成亲,那丫头可是哭了好久,整天念叨‘窦迟哥被人抢走了、我以后就是没人要的孩子’,自从有了小火,她更是把你当成了唯一的亲人,或许谈不上爱,但却是无法割舍的情感……”
窦迟在心里叹息一声,那些年在福利院连个朋友都没,黎珍真心对他,他自然也把黎珍当做亲人、当做妹妹,肚子都填不饱,哪有心思考虑喜不喜欢的事儿。
即便后来认识祝樱,他也只敢把那份喜欢藏在心里,不敢跟对方挑明,因为他承担不了那份责任。
晚上十点。
窦迟兄妹赶到鼓花楼,大堂满满当当坐了几十号人,光头的,穿道袍、儒衫的,甚至还有几位老头、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过来凑热的。
闲坐一会儿。
他带着窦晓婵、云叶云典离开了鼓花楼,在街上绕两圈,走进丁字路面一家小茶楼。
三天前,何璧把这儿租下来,就是为了应付今天晚上这一出。
此刻三少抱着小花、何欢和两位异调局同事,正坐在大堂闲聊。
见到窦晓婵、云氏姐妹,小花开心地直拍巴掌,扭着腰想要挣脱何璧的怀抱。
何璧捏了捏妹妹脸颊,把她递给了云叶,恨声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何欢则面容肃穆地说:“阿迟,小赵跟我联系了,说江队现在还活着。”
“嗯,他怎么知道?”
“执事牌,北都作为总部,每位主事都有一枚符牌,若是有人死亡,那枚牌子便会碎裂,但是……江队的符牌虽然没碎,但上边却出现了几道裂缝。”
受伤?
倒是跟窦晓婵描述的类似。
窦迟思索片刻,道:“那牌子能查到江队的位置么?”
何欢忍不住横他一眼,嗔怪道:“你以为玄幻小说啊,能确定生死就已经够离奇了,还位置!”
“……,没事就好,如果被人救走,江队应该很快和咱们联系,如果……被人困住,对方也会跟异调局提出条件。”
窦迟说罢,带着窦晓婵、云氏姐妹上到二楼,将阵盘以及几枚阵珠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