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阳呼吸一滞，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

“而我，”顿了顿，穆瑾玥歪了下头，平铺直叙道：“是她都打不过的人。”

她说这话的口吻，不带任何炫耀傲慢的意味，语气平淡，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秦开阳抿紧了唇，许是因为太用力，他唇色都隐隐有些青白，显得整个人更加阴郁，眼底泛着幽幽的光芒。

“现在可以聊聊了么？”穆瑾玥问。

“呵，”秦开阳低笑了一声，“我能说不行么？”

穆瑾玥但笑不语。

秦开阳又看了一眼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女人，沉着脸，走到穆瑾玥对面坐下。

他刚坐稳，还没等说话，门口方向就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是秦开阳的手机。

他抬眼，权衡了一下现在的形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清秀女人低头看了一眼，走到穆瑾玥身边，压低声音道：“穆小姐，是沈依云。”

“挂掉，关机。”穆瑾玥下令，然后对秦开阳解释：“我只是不希望谈话被打断，秦少爷能理解吧。”

清秀女人依言照做。

秦开阳冷哼了一声，他不能理解，手机就能还给他了？

铃声停止，室内又恢复安静，只余三道呼吸声。

还是秦开阳先耐不住性子了。

“你说要跟我聊聊，就是在这干坐着？”

“当然不是。”穆瑾玥眸光闪烁了一下：“我只是听说，秦少爷对孔家的事情很感兴趣。”

“孔家？”秦开阳挑了挑眉，忽然双手搭在茶几的边缘，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直视着穆瑾玥琥珀色的瞳仁，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笑道：“我对孔家可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

他说完，紧盯着穆瑾玥的眼睛，目光一错不错，企图找到一丝波澜。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穆瑾玥眸光浅浅，七分漠然，三分淡凉，好像听到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秦开阳心沉了沉，接着道：“孔老爷子应该告诉你了，我想娶你。”

“所以呢？”穆瑾玥终于开口了，语气却平波无奇：“谁告诉你，孔靖能做我的主了？”

秦开阳目光沉冷，没说话。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穆瑾玥往后仰了仰，像是对他的靠近有些不喜：“你跟傅彦有仇，想用我来打击他，对吧？”

听到这，秦开阳捏着茶几的手指猛地用力，关节都泛着白，他睫毛颤了颤，眼底像是席卷了风暴，压低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诡谲阴郁：“他都告诉你了？”

“差不多吧。”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傅彦就把他和秦开阳的恩怨简单说了一下。

穆瑾玥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她自己的生活已经够糟糕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别人。

“哈哈，”秦开阳倏地笑了，表情带着近乎癫狂的畅快：“傅彦总说傅毅洵是个没出息的，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和他那个爸没什么区别。”

同样要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他话音落地，穆瑾玥始终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有了丝丝变化。

“秦开阳，”穆瑾玥淡淡说道：“他们不一样。”

秦开阳笑声顿住，“哪里不一样？”

穆瑾玥没回答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回答他，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一点半。

她低声喃喃：“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几乎是从嗓子里咕哝出来的，秦开阳没听清，忍不住又往前凑了些：“你说什么？”

穆瑾玥不喜他的靠近，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与你无关。”

秦开阳眯了眯眼睛，心中徒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