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怪的，他不是都已经亲了嘛，真多余问。陆荞绞着衣袖，心里担忧起昨天动静太大，事情瞒不过家里人的眼，她还不知道齐昀就是被她姐姐亲自派人带进来的呢。

那边程固安已经转过头去穿戴整齐，冷不丁的他问了一句：“对了，那个程固安是谁？昨晚听你梦里都叫着这个名字，是夫人的旧相识？和元郎君一样的人物吗？”

他问的随意，其实眼睛一直瞥着妆镜，借助这个观察着陆荞的神态。

妆镜里女子大惊失色，后退一步差点撞上衣架。

“我说出口了？”她眼睛瞪圆，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灵鹿。

“是啊，还叫了不止一声，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提早说出来，我也提防提防。”程固安垂眸试探着，用着轻松调侃的语气，实则心里在意极了。

陆荞沉下脸，不再是娇媚的小妇人，她那样子让程固安感到一阵陌生。

陆荞放开绞着的衣袖，抚平上面的褶皱，抬头幽幽看向程固安的背影，道：“是很重要，他是我的生死大敌，假如有一天你遇上这人，一定要替我杀了他才好。”

漏进来的光束移到了程固安脸上，他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下意识眯起眼，只感觉到呼吸困难，像有一柄利刃直插他胸口，要挑出他的心肝来，送到女人面前让她辨一辨衷心。

“是嘛。”他听见自己说：“不知道这个人对夫人做了什么事情，让夫人如此痛恨他？”

“他会杀了我，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好，其他的事就不要问了。”

陆荞不敢看他，她怀疑齐昀只是故事中的小人物，根本不知道谁是主角，要是被他知道这个世间有天命之子的存在，且她还和对方是死敌，齐昀是会选择她呢，还是选择程固安？

她知道齐昀喜欢她，可男人虚无缥缈的爱足够令他抵御功成名就的诱惑吗？

那可是气运之子，是天道的宠儿，注定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跟着程固安，哪怕只做个长随小厮，也会跟着鸡犬升天的吧，何况是像齐昀这样心怀志向的有学之士。等他攀上高峰，站在群山之巅，他还会缺她一个女人吗？

陆荞赌不起齐昀对她的感情，也不敢去考验人性，所以她选择向齐昀隐瞒部分真想。紧张之下，她太想抓住齐昀这个变数了，于是出了个昏招，犹豫着主动上前从后面抱住齐昀，一双玉手缠枝般绞绕在他胸膛前。

她把头靠在他后背上，又主动转到他面前，踮起脚主动献吻，娇娇怯怯的说：“这个人不死就该我死了，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舍得我去死吗？”

程固安眉心一动，略低下头看着她，眼睛里全是陆荞看不懂的东西。他抓着陆荞的下巴，手指缠绵眷恋的磨着她的双唇。

“是，我会保护你的。”

一切都是宿命，他逃不过的。

陆荞这才欢欣起来，又抱着程固安的脖子亲了上去，奖励他的听话。

她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个什么人，甫一亲上去，就被程固安掐住了腰，将她往上一提带离了地面。他两手环抱，抓住了她的臀肉，分开她的腿让她圈住他自己强劲的腰，然后就这么托举着陆荞，寻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陆荞想逃，身体向后倾，嘴唇刚分开一些：“你别……”

后面的话又没办法说了，因为这人居然还能分出一只手来，压在她背上，桎梏着她让她不能逃脱，只能被动的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

亲到最后，陆荞开始神识游离，居然还有闲心感受身下齐昀抱着自己的手臂，以及借力给自己的腰。

很有力，发硬的肌肉意外的没有膈着她，反而让她挺安心的。复而她又想起方才某人赤着上身时，被她仓促看到的那一幕，线条流畅均匀，勾勒出肌肉的形状，腹部上像个棋盘，等待着她去落子。

这么一想就更动情了，她瘫软在程固安怀里，抵在他肩头哼哼唧唧不肯起来继续。

程固安贴在她额边，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她的腰身，良久才听到他呼吸平稳下来，将人小心的抱在妆台面上坐定。

他为她理着头发，怪他自己太放肆，早上刚穿好的衣服又松散开来，露出她一点点春光。程固安眼神一触到雪白的肌肤上就立刻非礼勿视的移开，惹得陆荞愉悦的笑了起来，嗔道：“你昨晚没看过？”

“这不一样。”程固安下定决心，看着陆荞的眼睛郑重的说：“我不是只想占你便宜的小人，我对你的心意绝不作假，你等我证明给你看。”

我会保护你，会娶你，会和你白头偕老。

陆荞点头，扬起下巴高傲的说：“行，我等你。”

等你为我杀了程固安，证明给我看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