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脱离过久,惹人生疑,也是不妙的。
时间对于萧绍瑜,是紧迫的。
而李东阳提议来见范雍,必有深意。
除了感情因素,更重要的就是为了布局,萧绍瑜心如明镜。
“殿下,济阴郡非只刘氏一家老牌士族,可称郡望者尚有许氏。
沈贺完全可以故技重施,发动其余士族,以粮谷购灾民手中之涝田。
有利可图,士族必然响应者众。
他缘何要舍近求远?
不惜逼迫殿下,担着动摇边军的风险,而请粮于州呢?
应该不是怜惜灾民祖荫尽去,灾后更加落魄吧。”
李东阳情绪渐亢,神思泉涌。
“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要倾吞这两千顷涝田,不容余族染指!”
“你的意思是太子!”
刘广升胃口再大,也不敢一口吞下小半个睢陵。
萧绍瑜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太子那霸道的身影。
“正是!
太子殿下贪婪而吝啬,购田所需粮谷只能由刘氏出。
然经许崇古一闹,刘广升的廉价兼并美梦已然落空。
想必事未成,而族仓已然耗尽。
是故,一切的症结,皆集于粮谷!”
李东阳眸中光华璀璨,灼灼逼人。
他一言而窥破玄机,切中要害。
“他要打这批州粮的主意!”
萧绍瑜乌眉上挑,明眸生嗔,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不止于此。”
李东阳颇有深意地看向范雍。
范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不问自答:
“为了方便互换利益,又不暴露图谋与身份。
北徐州士族,已于暗中形成了庞大的黑市。
此时,若想筹集粮谷,唯有去黑市。”
李东阳对北徐州黑市的情况,是有所耳闻的。
他进一步点破,其中的精妙之处。
“那些依附于许氏,或不愿交恶许氏的士族。
明面上,是不会卖给刘广升一粒粮谷的。
然而在黑市交易,他们却没了这个顾虑。
身份是隐藏的,还能获得重利,何乐而不为呢。”
范雍知道,李东阳不会只是说说,他表态道:
“范氏私兵中,不乏武艺精湛者。
可令伯勋领军,盯死黑市。
只是如此一来,殿下身边便没了护卫,安全方面......”
他面现难色,心中很不踏实。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牢门之外。
神鬼莫测,丝毫没有惊动牢头。
其躯八尺有奇,挺拔伟岸。
头戴斗笠遮掩容颜,手擎一杆罩着布套的棍形兵器。
正是半途拦截黑衣高手的,神秘的斗笠男子。
“咳咳,大哥,你看我行么?”
“叶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