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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剑三/明策]山君 > 反客

反客(1 / 3)

 天边尚叠灰云,阿咄育居所里头已响亮的摔打咒骂声不绝,好容易安静下来,何清曜才大摇大摆地踏入。但见瓷器碎片、桌椅残骸狼藉遍地,几名阿咄育的心腹铁青着脸立在两边,净水坛主瞅见他直使眼色。

何清曜向拄刀簸踞在坐榻的阿咄育欠身一礼:“师兄怎气成这样?难道……”

他谨慎地瞥瞥左右,压低嗓音:“没成?”

阿咄育抬起兜帽遮掩的脸庞,纵横如盘绕蜈蚣般的伤疤狰狞若鬼,他哑着嗓子:“姓萧的昨天没在屋里。”

何清曜做出惊悚神色,高声喊:“怎会!?咱们的计策……”

阿咄育抬手一止:“但其他地方也没找到人,总不成死在哪里了?”

他想想又摇头:“不对,那两种东西不会致死。”

何清曜一脸茫然:“这是跟药师早商量好的分量,既不会让姓萧的起疑,又可以完全发挥效力……”

阿咄育挥退手下,喝令关闭门户,再开口便是:“若非走漏风声,便是有人先下手为强。师弟,怎么回事?”

他再次起疑。

何清曜垂头回应:“师兄,主意的确是我拿的,大概有不够慎重的地方,才教姓萧的溜掉。责罚我一人领了,不必牵扯到别的下属。”

阿咄育神色果然缓和许多。

此回筹划乃何清曜一力所为,如今出事,虽然可疑最大的是他,但相反去想,最不该怀疑的也是他。

何清曜是聪明人,聪明人绝不会使出自毁长城的愚蠢伎俩。

阿咄育叹道:“姓萧的手下说昨晚明明看到他进了屋子,一个活人怎可能凭空不见?”

何清曜也暗暗奇怪,萧敬暄到底跑去哪里?不过他收回心思,突然摆出皱眉犯愁的样子。阿咄育瞧师弟神情古怪,忍不住问:“你想到什么了?”

何清曜小声:“师兄,咱们不是一直怕五行坛有被萧敬暄暗地收买的人吗?悬铃兰虽是我手下养的,但这回真正动手是锐金坛主的……”

他特意不将话说完,阿咄育嘴角抽了抽再不说话,但何清曜知道已足够。

那位锐金坛主既想做下一个邹鹤,自己当然不必客气,至少要他略知进退。

可谓一石二鸟,虽然中间跑脱一只。

阿咄育收敛凶恶神色,眉眼些许柔和,指着师弟左眼底下:“怎么受的伤?”

那里略略发肿,应是萧敬暄反抗时伤到的,何清曜如常一笑:“呵呵,昨晚外面兄弟送了个雏儿来,丫头吓坏了不知轻重。”

他一贯在女色上头放浪,昨夜也以此作借口离席。阿咄育没有多心,只是喟叹:“你多少岁了?成天胡闹,我在你一般岁数早就娶妻成……”

何清曜很长时间没听他如此轻言细语,思及往事一时无限慨叹。

阿咄育话没讲完忽面色大变,良久间,室中回荡着压抑的粗喘,最后他闷声说:“呵,要家来做什么?反正人……都会死……都会死……都会死!”

癫狂的男人嘶哑地叫喊着,死死抱住头,语句断断续续:“你……你出去!快出去!我的头好疼!疼得要裂开了!”

何清曜心下伤感黯然,轻手轻脚步出房门。

隅中,萧敬暄终于现身飞沙关。他换了利于行动的轻甲,乌发披覆,唯将额前脸侧的散发以发带往后一束。与往日肃穆端严的装扮相比,平添几分潇洒不羁。

何清曜与阿咄育在正堂议事,他来时阿咄育先沉沉笑:“萧副督军昨宿一夜未归,看样子倒像外出游玩了一样。”

萧敬暄握着马鞭在另一边掌心轻轻拍打:“昨晚席散后忽生策马一游的兴致,便去龙门镇外的市集逛了一遭。”

阿咄育冷哼:“副督军真有闲情雅兴呢!”

男子笑答:“谬赞了,佳人相思多时,不往一访,岂非辜负良辰?”

围坐一圈人纷纷笑了起来,有为缓和尴尬气氛的凑乐:“不晓得是哪家乐坊女肆的绝色小娘子,改天替大伙引见怎样?”

“你蠢啊!既然是副督军的人,岂有你这小子碰的份?再说他老人家一贯眼光独到,寻常倡女如何瞧得起?肯定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然也不会……嘿嘿!”

对峙气氛逐渐消散,只有何清曜一直不开口,忽然他瞥向萧敬暄颈侧,嘴角牵出一抹奇异笑容:“副督军的佳人倒热情得紧,您还吃得消吗?”

最后一句咬字极重,萧敬暄随其视线所注抬手一抚,神色僵了须臾。好事的一瞅,脖颈肌肤上赫然一道红印,似是吮吻所留,又暧昧地低低笑出声。

何清曜的眼神仍如昨日一般直勾勾瞧来,若里头伸出手来,只怕已把人剥个精光。萧敬暄面色渐缓,轻轻嗤道:“这倒并非佳人留痕,是不知哪里蹿来一只不知死活的咬虫。”

何清曜啧啧:“唉哟,这虫子的嘴实在够利的!”

萧敬暄徐徐言:“无妨,衣间一只小虫,弹指即下。可它若故技重施,便不是一弹指了事!”

何清曜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萧敬暄与其他人寒暄一场,又出正堂回书房。何清曜打量他背影,看着显瘦了些的腰际,回忆昨夜触手之感,不觉挑眉一笑。

萧敬暄回书房便叫过心腹刑肃:“平日里收拾我居处的是谁?”

刑肃是最早发现他不见的人,听上峰问得古怪,拧起眉头迟疑一晌:“是杂役丁大马几个。”

萧敬暄垂目:“知道了,换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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