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生笑了笑,没直接戳穿他拙劣的借口。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破了安全距离,况野不由后退贴紧墙壁。
有点太近了。
“你好像......有哪里变得更香了。”
什么?
况野眯了眯眼睛,推了他一把,却被后者抓住了手。
“你有毛病?”况野用力扯出手。
陈聿生摩挲了一下手指:“你的手,变硬了。”
孪生兄弟之间性格差那么多吗?
况野想不明白陈聿生想干什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身上的不同,你没发现吗?”陈聿生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不同?
况野皱了皱眉,想起自己醒后身体状态良好,体能充沛,可这能说明什么?虽然他的指甲变得不同常人的硬,视力也变好了,但是......他怎么知道这些?
“你什么意思?”
况野锐利的目光如箭射向陈聿生,他似乎要把陈聿生的骨骼筋络都透视出来。
“没什么意思。”陈聿生笑意愈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
陈聿生缓缓倾身靠近况野的耳朵,后者强忍着退后的本能。
“——才是同类。”
况野瞳孔猛缩,视线如冰凝冻在陈聿生脸上,可陈聿生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只翩然离去。
同......类?
况野咀嚼着这两个字。
一个偷渡的医生,说自己和他是同类么。如果说陈聿和和自己是同类,他还认同,但是陈聿生的话,况野不了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从何得知自己的变化的。
况野想起了这两天被他抛之脑后的“幻觉”。难道,他口中的“同类”,是另外一种意思?
况野头痛欲裂,回到船员室休息。
乌云在梦里蔓延,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从远处传来,路上没有行人,没有车辆,没有活物,他摇摇晃晃地踩着雨水,一深一浅,胸前突然有些发痒,垂首看去,藤蔓从胸前的大洞长出来,雨水朦胧了他的眼,他分不清红色是花瓣的颜色还是血水的颜色。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况野一脚踩空,灵魂踩在梦与现实的交界线上,心神晃荡恍惚。细密的汗珠浮在额头和脖颈,呼吸急促而不稳。
又做噩梦了,况野松开了紧握被子的双手,做了几次深呼吸。
也许,应该让罗森给我开点安眠药,他想。
他起身洗了个澡,噩梦带来的疲累稍有缓解。
抬头看了看挂钟,才四点,但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不如出去散散步,况野出了门。
只是等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就愣在了原地。
窗前,一个身影倚在墙边,冰丝在背后柔顺垂下。
“沈确?”
男人闻声转头,正是沈确。
“你半夜站在这里干什么?”况野问道。他怎么半夜搁他门口站岗,虽然生化人不需要休息,但他这样做有些奇怪。
沈确露出了略微窘迫的表情,斟酌一会,才说道:“我在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