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是雌虫独特的器官,并不像身体的其他部分那么好恢复。安德希尔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表面已经没有手术的痕迹,但内部还是刺痛无比。
安德希尔脱下外套,背后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衬衫。
于是安德希尔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水流冲刷着后颈处的腺体,敏感的器官再次叫嚣着疼痛,安德希尔却自虐一样冲洗着那里。他闭上眼睛,一边感受着那里的疼痛一边想,自己从今往后就真的和凯恩斯没有任何关系了。
挖去腐烂的血肉,才能长出新的肌肤。
这是新的开始。
七点半,安德希尔走出浴室,正想着去给顾安准备些醒酒茶和水果以便雄子晚上回来享用,就接到了顾安的电话。
“我想你,少将。”雄虫的声音炽热又直白,从话筒那边传过来,一时间让安德希尔觉得有些恍惚。
“我想你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顾安又重复了一遍,带了几分迫切,“我想让你接我,我喝酒了,我好难受。”
“雄主在哪里。”安德希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奴去接您。”
顾安把位置通过通讯器发给安德希尔:“就是这个,你什么时候来?”
安德希尔看着地址上的“库鲁斯俱乐部”,眼神晦暗。
库鲁斯俱乐部,主星最大的高档雄虫娱乐基地。
安德希尔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凯恩斯曾经常常把他带到这里,炫耀赏玩。
“少将?”顾安听到安德希尔那边沉默了,叫了叫他。
“雄主,抱歉劳烦您,可否在门口等奴。”安德希尔不能进去,他不想再进到那样的地方,何况那里的许多人都认识他。
怕顾安不同意,安德希尔又脱口而出想补上一句求您,却还没说出口就被顾安堵了回去。
“好,我现在就到外面,你可不可以快一点来。”
安德希尔已经启动了飞行器:“五分钟,雄主。奴启动了您的飞行器,劳烦您回来再责罚奴。”
顾安像是有些生气:“我都说了不罚你,不许你再这样说。”
“是。”安德希尔心头一紧,随即稳稳地抓住飞行器的摇杆。
“我想和你通着电话,可不可以。”顾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轻轻的,像羽毛一样拂着安德希尔的心。
后颈的腺体竟然隐隐发烫。
“是。”安德希尔回应。
“嘿嘿。”顾安笑得竟然有些娇憨,“你真好。”
腺体烫得难受,安德希尔不知道是不是手术的副作用。
闯了三个灯,下周要重新参加一次驾照考试了。
三分零二秒就到达了俱乐部楼下。
其实不闯灯五分钟就能到,但安德希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如此急切地想把顾安带离那里。
刚刚停稳飞行器,顾安就朝着这边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