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顾安洗过澡之后坐在床上刷着星网帖子等安德希尔洗完来睡觉，被子是安德希尔这周新换的，柔软又干净。顾安心情大好，然后看见通讯器的屏幕亮了起来。

顾安点开，是奥威尔的消息。

奥威尔：顾安！！冕下！！还是你有品位啊！！

顾安：？？

奥威尔：我算是知道军雌的好了，你猜我今天去哪了！

顾安：去哪里了？

奥威尔发来一张图片，顾安点开，图片上是一个擂台，一边是一只巨大的星兽，另一边是一只赤裸着上身的军雌。

奥威尔：我在诺比星系的斗兽场，下周一整周大概都回不去了！我在这里看军雌肉搏！真带劲啊，我说你怎么会喜欢军雌！

顾安皱了皱眉：我不会让少将去这种地方。

奥威尔：知道知道，安德希尔少将是你的宝贝。

奥威尔：我是说军雌真的很性*感啊，不枉我跑了这么远来这里看！你看看我发你的图片，你看看他的肌肉！你想想他拿手抹掉嘴角的血的样子！顾安！你见过安德希尔那个样子吗？你怎么吃得那么好！

顾安：……

顾安：我没见过，也不想见。

奥威尔：/(ㄒoㄒ)/~~

奥威尔：好吧，也许等我回去，你就会看到我领了一只军雌回家(●’?’●)

顾安准备回复奥威尔一个“无语”的表情包，却看见安德希尔刚洗完了澡过来。顾安坐在床上把通讯平摊在腿上，刚刚斗兽场的图片还没被聊天顶上去，安德希尔一不小心就瞥到了。

少将仿佛被烫了一下，赶紧移开目光。

顾安：(ˉ-ˉ；)…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和雌君睡觉了。

然后迅速熄灭了通讯器放在一边。

其实自己也没说什么……可怎么就是觉得心虚呢。

好在安德希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站在床头，他穿着顾安买给他的绸质睡衣，金色的头发披在身后，整个人脱去了少将的锋芒，显得温和又柔软。

顾安看见他还是禁不住心动，张开手臂眼睛弯弯：“少将，抱抱。”

安德希尔轻轻地上床，整个人跪坐在顾安身边，小心地伸手揽住顾安的肩膀，像抱小孩一样把顾安搂在怀里。

整个脑袋贴在安德希尔的胸膛，听见少将胸腔中的心脏跳得疯狂。

他忍不住地笑出来，抬起头亲了安德希尔的喉结。那里似乎是少将极其敏感的地方，每次顾安碰到那里，都会惹得安德希尔浑身颤抖。可不论如何，安德希尔都能克制住自己一动不动地任由顾安作弄，每次都让顾安心软得像一汪泉水，做不到最后就舍不得地停下，释放信息素哄着安德希尔入眠。

可这次，在顾安亲够了准备抱着安德希尔睡觉的时候，却感觉到安德希尔刚刚揽住他肩膀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少将纵使最近进步飞速，也始终不敢动顾安分毫，一直都是顾安若主动，安德希尔就顺从，顾安离开，安德希尔再渴望也不会伸手。于是尽管这次少将只用了极小的力气，却还是被顾安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抬头看着安德希尔的眼睛，冰蓝的一双眸子里罕见地含着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怎么了？”顾安温和地去摸安德希尔身后的头发，想借此缓和他的紧张。

安德希尔轻轻地垂下眼睛不敢看顾安，过了一会才嗫嚅着说：“雄主，您……还没有使用过我。”

顾安惊了一下。

他知道安德希尔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喝醉的那次并没有和安德希尔做到最后，之后也从来没有。虫族的生理课会给雄虫普及使用雌虫的方法，可顾安看着那些，总觉得心里别扭。

他没法想象少将摆出那样的一副姿态，低微至极，仿佛纯粹的泄*欲*工具。

听说雌虫经历这个有时候还会很疼。

顾安舍不得安德希尔疼。所以一直到现在，哪怕二人朝夕相伴同床共枕，顾安也没有与安德希尔更进一步。

安德希尔见顾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又更小声地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没敢问的问题。

“您……是觉得恶心吗？”他说着，似乎是想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掩盖内心的哀伤，却最终只露出了一个苦笑，带着自嘲的叹息。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凯恩斯的那些话他表面上不在意，可是一字一句其实都听在了心里。

自己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都不配作为雄虫的选择出现。没有雄虫会选择离过婚的雌虫做雌君，更何况还是拥有一段那样的婚姻，那样经受过千万种羞辱、破败不堪的婚姻。

他能感觉到顾安还不知道他全部的事情，但旁人的言语、星网的议论，如此种种一定都让顾安大概感觉到自己曾经有过多么不堪的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