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谷,刑场。
啪——
啪——
啪——
挥打鞭子的声音久久不绝。
刑场中央,霍文都正与一衣衫褴褛的人对战,他长鞭挥出,缠住了与他对战那人的刀,往后扯去,对面那人不相让,紧紧竖握刀柄,扎稳了马步,咬紧了牙齿,两力相当,长鞭绷直,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少顷,拿刀的那人脸上的脸皮抖动起来,手臂也微微抖动,霍文都见状,脸上露出凶恶的笑,从指尖弹出内力化作的气弹,直击对面之人脖颈动脉,对面那人反应也快,弃刀横跃而起,在空中翻转了两个来回。
霍文都趁机将刀用抽甩到了身后,那人稳健落地,手上却再无兵刃。
霍文都不屑地呵笑了一声,抽鞭甩了那人两鞭,道:“今日,到此为止。”
被甩了两鞭的人站在原地,不言不语,神色呆滞,瞳孔空洞,皮肤煞白,像个活死人。
这就是药人,五年前,霍文都奉玄衣楼老楼主的命令开始炼制药人,如今已颇有成效,这些药人,不怕死不怕痛,武力值高,非常听话。
然而,还是不行,还是不够强。
霍文都摆手示意周围下属,道:“把他带回密牢。”
立即有人将药人带离刑场,霍文都说完还走上前去
霍文都的心腹下属疾步走向霍文都,看起来是很焦急,走到霍文都身旁后低声喊道:“圣使——”
“何事?”霍文都将鞭子递给他。
下属接过霍文都手上的鞭子,一派谄媚模样,脸上堆着笑,道:“圣使,楼主真要过来,咱们如何应付?”
正行走的霍文都听到这话停了下来,那双阴毒的眼睛盯着这下属。
“你问我?”
“圣……圣使……我……”
霍文都将手搭在他肩膀,紧紧掌住了他肩骨,道:“该如何就如何,楼主大驾光临,自然是盛宴以待。”
下属颤颤巍巍地道:“是。”
霍文都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眯着眼,望着不远处。
“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新楼主究竟是怎么搭上了义兄的,他们是如何结识的。”
下属只听着,并不搭话,霍文都口中的这位义兄正是已经死去了的圣地前任圣使,这位前圣使死在他结拜的义弟、信任的副手、如今的圣使——霍文都手上。
看起来霍文都也并不需要谁和他搭话,兀自道:“交情竟深到他倒戈向新楼主,支持新楼主夺权,他恐怕是忘了,没有老楼主,他早就是个死人,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说,咱们新楼主究竟是许给了他多大的好处,让他背叛救命恩人。”
下属听着这话讪讪笑着,观察着霍文都神色,小心翼翼附和道:“金银财宝权势,无非就是这些。”
“是麽,”霍文都负手而立,指尖摩挲着,目光依旧看着不远处,“人都死了,这件事恐怕是弄不清了,让我亲自会一会咱们这位如此有手段的新楼主了。”
说着,霍文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试探也好,示威也好,想拿我这里当做瓮牢捉鳖,也不知道谁才是那只鳖,到了这里,倘若发生什么意外,那真是得不偿失,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郎君~”
一声柔媚至骨的呼唤传来,周遭好些大汉虎躯一震,眼睛都瞪圆了。
只见花魁窈窕身影自远而来,一步一步摇曳生姿,步近霍文都身侧,贴在他身上,挽住了他胳膊。
下属识趣退下,周遭大汉们也一个个回避着不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云苓看着这场面,又忍不住轻轻沉叹,她是跟着花魁一道来的,鬼哭崖下来就是刑场,本来是不需要穿过刑场走另外一条正经道路,只是花魁远远看到霍文都就乐开了怀,直奔刑场而来,跟随她的人只得跟了过来。
没有花魁或者霍文都发话,云苓和其余人等是只能静待一旁。
霍文都偏头对着花魁温和地笑着,抬手为她整理鬓发:“头发都乱了。”
花魁娇羞低头,道:“还不是你说那地方景好我才去的,景是很好,风也忒大了。”
“你不是说无聊得很。”霍文都指尖轻轻抚过花魁的头发,目光藏着一点儿幽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