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肤的刀刃没再继续深入,霓娘子下巴被那绣春刀挑起。
“如此美人,杀了剐了岂不可惜。”
霓娘子妄图再动,刚有架势,双臂被分别刺穿,她发出一声惨叫,听到面前人道:“我劝你不要再轻举妄动,来人,将她绑了。”
“霍圣使,借一步说话。”
说着话,人已经到了霍文都身后。
霍文都扭了扭脖子,抱臂转身,和这玄衣楼楼主进了一间房中,于房中方桌相对而坐。
霍文都还尽地主之谊,桌上有酒和酒杯,他就这么倒起了酒,一边倒着,一边道:“魏护法扮作楼主而来是何用意?”
霍文都对面之人闻言泰然自若,的确,他并非玄衣楼楼主,而是玄衣楼右护法——魏苍崖。
魏苍崖道:“这不是要问圣使你了?三番五次找借口不让楼主到圣地来是何用意?”
“魏护法也看到了,这圣地凶险,我这是为楼主安危着想。”霍文都还在虚与委蛇,将酒杯递给魏苍崖。
魏苍崖低睨一眼,将酒杯接过,喝了一口,道:“那圣使真是有心了。”
“魏护法是真渴了,本还想与你碰杯,你先喝上了,”霍文都也自顾自倒了酒喝,“你说到我不让楼主来圣地,这话可不对,你看这回,我没阻止楼主,不过楼主却是不来了,叫你来,想来楼主也知这地凶险,应当明白我苦心。”
魏苍崖冷笑:“难道要楼主来享受霍圣使给的这难消的美人福气?”
“我只看中了她美貌和舞姿,想要给楼主一场视觉盛宴,不知她竟是个杀手。”霍文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样子是真切得很。
“魏护法,这楼主还来麽?”
“无可奉告。”
“那你找我借一步说话是要说什么?”
“楼主交待,如遇意外,不得声张,静待。”
“待什么?”
“无可奉告。”
霍文都挑了挑眉,将酒杯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道:“行吧,那就静待。”
一石二鸟,想要重创他这圣地,拿他这圣地当做瓮牢灭烟雨楼的人,重创烟雨楼。
还要他坐以待毙?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未免太天真,这位新楼主还是太年轻了,怎么能承得起一楼之主的重任?谁说玄衣楼楼主一定要姓楚?
雨势逐渐更大,刚开始还感到凉爽,不多久就感到寒气遍生。
“今日这寒气未免来得太过凶猛。”
傅流星翻找着,在杂物间里找了一块破布披在身上,又拿了一块递给赵浮生。
“山间便是如此。”赵浮生接过破布却没披上,只顺手放置一旁。
傅流星瞥一眼,兀自披着身上那块破布继续回到窗前。
“我们好歹在这谷中,有避寒之所,倘若在密林之中遇到这大雨,气温骤降,寒气袭身,身体再强壮的人恐怕都会失温而死,不知他们现在如何,是否还能进到这谷中来。”
“嗯。”傅流星说了一长串话,赵浮生却是只应了一声。
“他们今日若是进不来,只能等明日行动,那线人说玄衣楼楼主会在此间待三日。”
“嗯。”
两人正说着,忽然高楼那边发生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是火药炸响的声音,这声响直接穿透雨声传到了两人这里。
赵浮生和傅流星双双警觉起来,傅流星推开了一点儿窗,看着远处不甚清晰的高楼,道:“出事了!”
那高楼随着这一声巨大声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坍塌,里面之人纷纷跳窗逃出。
“霍文都!你想干什么?”魏苍崖落地后,刀出鞘,横刀在霍文都脖颈。
霍文都刚从楼上跳下来,此刻脸上亦有震骇之色,望着那迅速沦为废墟的高楼,他似也在忖思,还顺便安抚起魏苍崖:“楼主,息怒,此事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魏苍崖嘴角斜提,厉声道:“与你无关?这是你的地方,你说与你无关?”
“楼主,这是我的地方没错,但是炸药却不是我放置的,难不成我想自己把自己炸死?我可还没有活够,年纪轻轻就想这样轰轰烈烈地死。”
魏苍崖冷哼着放下了刀:“是你找的那个女人!”
霍文都道:“不是她。”
……
他们的对话隐隐约约传入赵浮生和傅流星耳中。
傅流星气愤道:“她怎么动手了!”
赵浮生亦是神色凝重,道:“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