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丁湘睨了他几眼,得逞笑了,道:“我突然想听曲了,把你琴拿出来。”
金琚摇头轻笑而过,依他所言将手中花盆放下,挥手化出古琴现于膝上。
金琚手抚上琴弦道:“想听什么曲。”
丁湘道:“你弹奏什么曲,都能入我心。”
金琚道:“油嘴滑舌。”
下一息丁湘指尖轻拂,琴弦随之拨动,音律入了他耳,也入他心,丁湘会心一笑化出白玉箫与他同奏。
阵阵余音袅袅入耳。
温弛衍随傅青汜出了喜旧山后二人便放开了,他一路听着乐声找来,可不见弹奏之人。
青墙外弦音乐声越发清晰着实吸引他,他抚上身旁墙体因常年苔藓遍布使得潮湿不堪,心道:“声音就是从这附近传出,难道是这里面?他走到门前见门没关透过缝隙看到了院内,大致扫了几眼,此地不像人住的,倒像是荒废已久宅院。”
曲声收了音。
温弛衍拍手毫不吝啬夸赞:“妙啊。”
屋内二人闻言抬头。
温弛衍站在第二阶台阶上,他没有站在廊下,也没有直接进屋,拱手道:“在下温弛衍,闻听二位公子曲艺精湛甚是余音绕梁,我此一路随曲而来,见院门敞有余光,便想推门细听,望没有打扰二位。
丁湘饶有兴致道:“你也懂乐曲。”
温弛衍转动手中烟斗,随之取而代之一把通体黑箫化出,被他握在手中,道:“当然,如此悦耳动听音律,谁人不喜。”
金琚看向丁湘,随即温言道:“温公子客气,我见公子应是懂音之人,不知公子会什么曲。”
温弛衍谦恭道:“我都是瞎玩哪能比的上二位公子才华横溢,若不嫌弃二位可否带我一曲。”
“同奏一曲?”丁湘站起身道:“只是我二人早已彼此熟悉对方,若此时如此恐怕不合,我怕扰了心也乱了曲。”
温弛衍听到此话明显脸上笑容收了,嘴角也缓慢耸拉了下来,整个人忧郁了几分,正要转离去之刻。
金琚又道:“不过来者即是客,知音难觅,我二人自当破例结交。”
扭头看向丁湘二人对视良久。
“多想二位公子成全。”
温弛衍只顾欣喜若狂,在抬头时才发现二人正眉眼含情,他早已从言语察觉二人关系不一般。
丁湘摊手道:“既如此,温公子先请进。”
温弛衍跨进门槛,被屋内场景震惊,三人同奏了一曲新曲。
一盏灯后温弛衍已离去,二人送别后站在廊下,丁湘道:“此人不同于寻常人,自谦曲艺不精,可已是炉火纯青地步。”
——
翌日天明之刻,玉无峸送走了玉无竞,此番一夜商讨玉无竞为自己洗清了清白,并且偿还了清须堂雨大夫冤屈。
长街上二人一前一后,玉无峸停下脚步转身,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或者你知道什么不肯说。”
玉无竞道:“我的确知道,只是我怕说出来命不保,陛下可知他究竟是何人,或者他已不能称之为人。”
玉无峸不解轻嗯。
玉无竞继续道:“陛下知晓世间万鬼生灵聚集地,殊不知这喜旧山就是埋骨之地,说是死人山堆乱葬岗也不为过。”
喜旧山如何形成一直都是迷,然已存在二百年,这二百年来人死后因仇恨太深无法轮回而进入喜旧山,若死去之人生前执念不够重,那么进入喜旧山之刻死者意志将被剥夺,成为万千之一鬼众。
白骨堆积而成形成山丘,戾气怨气围绕终年不见日光。
“而他便是喜旧山鬼王之一,若我猜没错,他应该是找他曾经丢失的圣物。 ”
闻言玉无峸想到了水冰刃碎片。
玉无竞正色道:“此事全因喜旧山掀起祸端,然而现在他还尚未出刀,手下人就已经搅乱了风雨,将池中水血侵染,利刃指向你时,陛下你又当如何抉择。”
——
此刻天地间已蒙亮,晨光熹微,玉无峸看着眼前渐行渐远背景,心中复杂涌露神情之上。
傅青汜隐忍已久,眼中杀意波动紧一直盯着门口,直到他感知熟悉气息才回过神来。
玉无峸跨进门槛走进,傅青汜欲要上前,只见玉无峸面色寡淡将门关上了。
傅青汜问道:“关门做什么?”
玉无峸不答。
傅青汜不明白,但这眼神让他有些熟悉,与那日剿匪时不二,只是这次多了份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