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皇权斗争了一千多年的圣殿教廷，渐渐地在魔法师、战士和贵族的联合下被排挤、打压，曾经随意废除世俗皇帝的教皇，现在只是圣殿的精神领袖。

但是圣殿的实力还是非常大的，没有军队却有圣骑士，没有税收却有着数不清的教徒——皇朝或许会改朝换代，但是至高无上的神只有那一位——教徒的财产和教廷的财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在黑色的白塔中，偌大的大厅中灯火辉煌，二十米高的天花板上是绚烂的壁画，有伸展羽翼的天使，有露出狞笑的恶魔，有祈求祝福的凡人，壁画的内容无非是魔鬼的诱惑，凡人的祈祷，神的审判与制裁，神对凡人的恩惠，很多光怪陆离地传说故事套用在神的名义下，既不显得失真，又显得这虚假的世界充满了关爱。

天花板的正下方有一架钢琴，钢琴的黑白琴键跳动着，钢琴面前的凳子上空无一人，又好像坐着一个透明人在弹奏，流淌的钢琴曲充满了神圣的气息，深的恩典仿若融入了琴声悠悠流转开。

大厅的正中央笔直的站着个瘦削的老人，除了那带有皱纹的眼角，老人一点都看不出垂垂老矣之态，就连那眼神，都散发着仁爱和包容，他身穿白色及地的长袍，长袍上镶嵌着金黄色火焰状的图案，图案蔓延着到了领口处，被他金色的发丝挡住，他的胸前还佩带着一个刻画着火焰的勋章——这就是说这个老人是教廷的元老，他面前，单膝跪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执事。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谬依大人确实和柯若男爵在同一辆马车上，还和纳巴斯公爵的女儿交过手，并且占了上风。”

老人摆了摆手，那执事便退了去。

老人仿若失神地看着眼前的钢琴，美妙的琴声似乎荡涤着他的心神。

“当……”

钢琴声忽然停止，钢琴面前空无一人的凳子上亮起了柔和的白光，空气中飘散开轻柔的芬芳，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从那团白光中显现出来。

“教皇大人！谬依真的背叛了我们！”白色的光芒中走出了一个年轻男子，他的眉毛紧促却有英气，身材匀称却显修长，黑色的长发肆意飘在身后，他的眼睛含着不可触碰的威严。

但在这个老人面前却显得温驯。

“我已经不是教皇了，”老人笔直的身体没有丝毫弯曲，仿佛千百年来都没有变过，“谬依背叛的不是我们，是圣殿。”

“背叛了圣殿就是背叛了您！父亲大人！您虽然现在不是教皇，但是圣殿确是靠着您的荣光……”

“好了，我的孩子，你要尊重教皇，”老人的声音很柔和，“我也不是圣殿，我已经老了，已经进了元老院，你要时刻记着团结教众，申明教义，遵从神的教诲。”

“父亲！”男人的语气急了，“我不明白，我们手里有数不清的虔诚信徒，有忠诚于信仰的圣骑士，为什么，为什么要容忍那个专制的暴君！现在他的三个草包儿子在争夺皇位，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平民将遭受灾祸，这卡萨帝国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只有我们才能庇佑那些无知愚蠢的凡人！”

“神的子民并不愚蠢，他们的智慧创造了这个世界的奇迹，我的孩子，你要真心的爱护他们。”老人的声音依旧柔和，却有些严厉。

“是，父亲大人，”男人低头，“我只是想告诉您，父亲，神的荣光一定会在我们手里重新普照世人！”

“神的荣光一直都在普照世人，我的孩子，”老人的目光更慈祥了，“去，再弹奏一曲，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

男人默不作声，但还是转身坐在了钢琴的旁边。

老人的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麦斯，告诉你的母亲，你要结婚了，你即将要娶一个美丽活泼的少女。”

“嗯？您说什么？”

“哦，我说，你要娶一个少女，柯若男爵家的琪米勒儿小姐，听说她是个很很特别的少女。”

“父亲？您知道些什么？”麦斯不认识琪米勒儿，但他感觉父亲的这个主意很有目的。

“我知道些什么？”老人摇摇头，“我只是想起了和你母亲之间的爱情。”

洛耶的房间里闪烁着晦暗的光，洛耶刚刚从琪米勒儿的花园中出来，此刻正站在桌子前看着一张纸条发呆。

“他要他那个人妖儿子娶我姐姐？！”

洛耶的左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