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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2)

 回忆起那日的谈话,墨倾问道:“这是引蛇出洞?”

时雨眼含赞许:“才刚开始,快了。”

“那你让我去山上采药。”墨倾话锋急转,不给时雨回避的余地。

“真这么想去?”

“你就让我去嘛。”墨倾从纸袋中摘出摸样最为标志的栗子,拨干净外皮,把一整颗喂到时雨嘴里,这是他此刻想到最能彰显诚意的举动,满眼期待。

无闲草堂里的课堂,本就是为了照顾那些无人看管的孩子,想出的折中办法。考虑到两人只是在咸阳城游玩一段日,最初承若带墨倾去草堂玩的时候,时雨就没指望过他在短短数日里学到什么大本领,只想着让他对无闲草堂有所熟悉,并与不同形色的人多多相处。

可他没料到墨倾学东西实在是快,已经不满足只在课堂上跟着大家一起学习的内容。这几日正和时雨闹着,想跟师傅们一同去山中采药。

若是其他的事情,墨倾撒撒娇都还好说,可采药是无闲草堂中最危险的一项活计。药柜里野生的药材来源分为两种,一种来自农户和采药人,他们会到山中采摘常见的草药,再把其中最好的卖给草堂,是分明的银货两讫。另一种是不太常见的药草,要么产量少难寻觅,要么地势险难采摘,这种都是由无闲草堂的采药师傅们亲自进山采摘。

秦岭七十二峪千沟万壑,不仅深山路崎,天气更是变幻莫测,而奇珍草药往往就生长于险峻之中。过往年岁里,亦有采药人在进山途中丢了性命。

时雨也曾考虑过,要不就让采药师傅带着墨倾走几条简单的路线,寻一些秋日里丰收的草药,只当是带他进山玩一玩。然而墨倾在和采药相关的事情上,有一种格外的敏锐,他想去的就是梯山架壑、山崖峡谷,这种法子不仅糊弄不了他,若是采药师傅们思虑得再多一些,把进山采药当做带他游山玩水,墨倾反而会觉得被看轻。

要是因此生了脾气,最后还得时雨哄。

只是这么一个没学会几种术法的小妖,时雨实在是不想他做有危险的事,但架不住小妖撒娇的功力日渐增长:“课堂上讲的东西我都会了,你让我跟着老师傅们学东西,当然要连着进山采药一起学。”

时雨有些后悔,今天不该穿这身广袖外袍出门,使了几次力才从墨倾手中救出快被他摇成拨浪鼓的衣袖:“到了,下车。”

马车稳稳停在青澈轩的大门前。

已经被糊弄了好几天,墨倾今天铁了心要让他同意。到吃饭时还在尝试着游说,言辞恳切,句句诚心:“无闲草堂里的师傅们都是很有经验的,我和他们一起去,乖乖跟在后面,不会出事。”

就连给他买过的连环画也被拿来学以致用,回馈到时雨身上:“我是小妖怪呀,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妖怪是很厉害的,去野外根本就难不倒我!”

时雨发现,墨倾和草堂里的孩子们相处多了后,性子外放了不少,人也愈发地伶牙俐齿。有时机敏活泼得甚至有些难缠,可这份鲜活劲儿,却也实在是招人喜欢得紧。

不过,这份鲜活偶尔还会让人头痛,时雨轻扶额头:“你知道秦岭有多少修炼成精的妖怪吗,大妖吃你,比你吃葫芦鸡还要简单。”骨头都不用吐。

墨倾压根不带怕的,先从盘中夹起一只鸡翅放到时雨碗里,才继续道:“有你的味道在,哪个敢吃我?”

此话倒是不夸大。两人朝夕相处,时雨是大妖可以不受影响,但墨倾身上早就沾满了时雨的妖气。放眼秦岭,能伤到墨倾的妖物是多如江鲫,但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想要招惹到时雨,除非是活得不耐烦的。

连连攻势下,时雨终于有所松动:“明天我去问问你的功课。”

一听到这话,墨倾就知道是自己有戏了,功课可是他最不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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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要进山那日,时雨反而没再多做念叨,只叮嘱一句:“量力而行,不可逞能。”时雨对秦岭永远是心怀敬畏,山中万物皆有灵性,他从不会仗着自己是大妖就轻视山林,哪怕是一花一草。

天色未亮,墨倾已经开始收拾自己。腿上的行藤是时雨蹲下身替他绑的,布条一层一层绕到小腿肚,结实紧致还不影响行走。腰间挂好干粮和水壶,背后背上砍刀和背篓,一个像模像样的干练采药童,劲头十足地跟着采药师傅们向山中出发。

再回到青澈轩时,已经是明月高悬。

墨倾在山中奔波了一整天,发带松垮,手肘、膝盖等多处的衣物被树枝钩破,靴子上也是满满污渍,模样很是狼狈,但好在人是一点没受伤,精神看上去还特别好。

坐下后的第一件事,连吃三大碗饭。而后才把蜂蜜水捧在手中,和时雨分享着进山的趣事,尤其提到攀上悬崖采摘时,光用说的还嫌不够,要站起来比划演示才行。时雨催了两次,他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洗漱。

专门伺候的小厮守在门口,连问三遍要不要加些热水,房中却无人应答,吓得小童一路小跑着去禀告时雨。等时雨进去后,才发现墨倾已经靠在浴桶边睡着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都还在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期间时雨又到他房间看过一次,确认小家伙只是累得厉害,并无大碍后,才转身和孙琢光去往茶室。

“他还好吗?”听说墨倾睡在床上没起,孙琢光担心是生病了。

“没什么事。”时雨解释道,“昨天第一次跟着师傅们去采药,在山上待了有差不多六个时辰,兴奋过头,玩累了。”

“还真是个小孩子。”孙琢光顶着一张看上去比墨倾还要小一些的脸,发出老成的感叹。

“你呢?今天是什么雅致,大早上来我这喝茶。”时雨问道。

孙琢光眼神发亮,一手撑在桌沿上,支起身凑到时雨面前,神神秘秘问道:“你到底是多有钱!”说完也不指望能得到答复,坐回椅子上,自顾自道:“裕恒钱庄这几日不怎么太平,我说肯定是你的手笔。”

“引蛇出洞,对吧!”说完得意地看向时雨。

“我的家产,也还行吧。”时雨咬了一口桌上用来搭配茶饮的糕点,太甜,是按照墨倾口味做的:“挤兑一个钱庄的余力还是有几分的。”

孙琢光脸色欢喜:“士弘说裕恒钱庄如今已经乱了阵脚,最近和各个暗桩的联系都在增加,他在加紧追查,就快要可以顺着暗桩摸查到他们背后的势力。”

时雨笑得很淡:“我没把事情做得太狠,怕逼得太急了,狗急跳墙,反而容易失了掌控。”说完又补充道,“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再添把火。”

“仗义!”

自玲珑楼回来后,时雨就派人整理了自己在咸阳的资产,着重查看有哪些是跟裕恒钱庄有牵扯的,一查还真有发现。在他名下有一个饰品铺子,生意不算大,只在咸阳城有几家铺面,平日里卖一些贵妇们喜爱的珠宝饰品,偶尔也会摆放一些孙琢光随手做的小玩意,放在店中出售。

这一次,时雨只是做了一件非常简单的小事——让饰品铺子去到裕恒钱庄,要求把手中的钱庄银票都换成现银取出。

起初,时雨并没想好怎么用这个铺子来给裕恒钱庄找麻烦,毕竟这生意在他眼中实在是不怎么大。

直到那天孙琢光前来,提到徐士弘的怀疑,裕恒钱庄会不定期向特定的粮商提供无息放贷。这让时雨联想到,近日翻查青澈轩账本时发现的倪端,有粮食商上个月刚往市场中挥洒了大量本金,用来大肆采买粮食,以至于影响到青澈轩的收货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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