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

“估计一会就要通知没课的老师参加了吧！”

“欧耶！”

“偷偷告诉你们，我已经准备好了三个问题要问了...”

“......”

蔡建下意识的捂着脸，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邓早飞拿着书，念完了最后一句，惶惶然的看着蔡健，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其他人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个个低头看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蔡健好不容易抬起头，瞥一眼安静的教师，觉得胸口之中似有块垒，不吐不快，可又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

跟这群屁都不懂的高中生谈学界泰斗？

有用么？

他突然很无语，下意识的把手掏向裤兜，想也不想就掏出烟盒，弹出一根，打火、点燃，在众目睽睽之下猛抽一口，吞云吐雾...

“呼...”

烟草的味道充斥口腔，郁闷的感觉稍有缓解。这时坐在后排的几个男生一脸渴望的看着蔡健，吞了口口水。

蔡健敏锐的瞥过一眼，把他们心里活动看得一清二楚。

“课堂上不允许老师抽烟，我知道的...”

蔡健叹了口气，一边解释一边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只是实在有些郁闷，你们让我缓一下，下不为例...”

蔡健靠在窗前，望了眼楼下的水泥地坪，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于是又深深吸了一口，停了片刻才缓缓吐出。此时此刻，气氛十分诡异。林一看着七分忧郁三分惆怅的蔡健，暗想要不是他肥大的蓝色长裤太过随意，要不是他的发型太过飘逸，要不是他脸太黑，皮肤粗糙，眼睛太小...

要不是有这许多缺憾，眼前的场景这该是副很有年代感的画面，就像电影阿飞正传里张国荣抽烟一样，淡淡的忧郁眼神和着迷离的烟雾，把内心的孤独和惆怅感染的直入人心，淋漓尽致。

人类间的情感本就相通，但如果缺少了传播的媒介和渠道，就会造成截然不同的表象。

比如此时此刻，众人眼中的蔡健就俨然是一副和老婆吵架之后要闹离婚的样子，犹豫之中暗藏杀气，惊的众人栗起一片鸡皮疙瘩。

一根烟很快抽了一半，烟头夹在指间，并着的两根指头放在脸侧，火星忽明忽暗，烟雾像是一道香，直直的飘起来，然后被吹得曲折弯曲，直至消散无踪。

蔡健怔怔的靠在那里，双眼都没有聚焦，好像失了魂。

“他怎么突然这样？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林一暗想，和安月茹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而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推开，只见办公室陈主任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看到抽烟的蔡健，先是一愣，然后随意摆摆手，大声说道：“不好意思，要打断你们上课了。”

“啊...？”蔡健双眼终于聚焦，看到程主任的那一刻，他立马猜到了原因。

“果然，果然还是要叫我的！”心里想着，张嘴就问了出来：“是胡老先生的事么？”

陈主任嘿嘿一笑，点了点他：“你们消息倒是灵通！”

“哈哈，果然！”

蔡健瞬间像变了个人，解恨的把烟头甩到地上，踩上使劲碾了两下，然后就风风火火的朝外走。

看着瞬间从忧郁中年人变成挥斥方遒少年郎似的蔡健朝自己走来，饶是见多识广的陈主任也是一脸懵逼，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半步，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蔡健笑着耸了耸肩：“就别卖关子了，不就是座谈会嘛，我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