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颖江城晴好。
城市的繁华和远郊的清幽互相融合,车流淌过,江河岸边,老树迎风,枝叶里闪着光,偶尔有低头带耳机的行人经过。
河的尽头,《侯雨中医药馆》坐落。
木屋侧面的月季正开得灿烂,粉花倚着绿叶,花香混入药香,静谧而安详。
停诊后,屋里除了夏柳夏,还有另一个男人。
沿着墙体攀爬的藤蔓最终垂掉在常年支起的推窗,花朵密布重压窗沿。
和这鲜花锦旗一起铸成的年久药馆不太相同,夏柳夏很年轻,白褂下的腰臀紧致、凹凸有序,粉黛佳丽,话也多,人也活泼。
“随便坐吧,这儿只有我用,一般不领人进。”
夏柳夏接了杯水,一饮而下,这才拿起新送来的锦旗,寻一个合适的位置。
同样年轻的男人手足无措地站着,夏柳夏笑了笑,处理好手上的东西回头逗他。
送旗来的顾客,是个小帅哥。
昨天,他买的仓鼠回家后一直不吃不喝,小帅哥纠结半天,晚上送到了她这儿来。
其实,它只是害怕,硬塞点儿吃的去就好了。
夏柳夏笑了笑,媚眼弯弯,自然贴近了眼前年轻的小哥:
“对了,加个微信吧?”
“以后你的宠物再有不舒服,随时可以找我呀。”
她凑得很近很近,弟弟慌张地往后退了半步。
“哦,好!”他点头。
夏柳夏将笑意加深。
两人加了微信,夏柳夏又让他别急着走,弟弟涉世未深,自然听话,乖乖地站着。
两分钟后。
木门嘎吱一声,弟弟红着个脸鞠了个躬,抱着装好箱的仓鼠,脚步虚浮,却是再也待不住了。
夏柳夏在原地掩面偷笑。
-
窗口的金灿伏地斜爬,尘埃飞舞。
回味够了,夏柳夏走回椅子边。
簌簌吹的风终于停住,木桌上的医书页坠下来一篇,划出弧线,和书本重合。
夏柳夏坐下,伸手抚上那早就被中药气腌入味儿的纸张,却突然听见手机“嗡嗡”的两声。
“吴怡?”她接下。
“你真的要结婚了?!!”对方尖叫。
吴怡,和她同岁,26,还在读书,平时总是乖乖巧巧的,典型的学霸脸和气质。
但到了夏柳夏这里,可以说是…
有点狂躁。
“你想什么呢结婚!我真服了。”
“还直接通知我参加订婚宴,怎么不让我退学给你带孩子?!”
“有感情吗就订婚!”
“订了婚还怎么带我去点男模!”
“主要是…我一个人不敢,我的终身幸福啊!”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