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送皇上。”
刚刚还喧闹的大殿立马变得冷清起来,大多数官员也是纷纷告辞。
那一身玄衣的男子刚欲起身,盛祁毓便迈步过来,“不知老夫有没有这个面子,可以请世子喝杯薄酒。”
那男子凤眸轻抬,扫了盛祁毓一眼,开口说道:“并非本世子不愿小酌,只是今日喝的已然够多,只能拂了盛大人的一番美意了。”说着便行了个揖礼,扭头走去,丝毫不顾及盛祁毓那阴沉的脸。
“先是帝姬那儿吃力不讨好,现在又是世子这儿碰了一鼻子灰。老狐狸,你是不是和他们犯冲呀?”陆离看戏看得不亦乐乎。
“现在的孩子,都和你一样,这么不懂事的吗?”盛祁毓望着远去的那一抹人影,深深地皱着眉。
那玄衣男子刚走出殿外,就有一侍从上前,“那边有人传话,请主子于酉时三刻前往望月阁一聚。”
“嗯,你先回府告诉灵儿,今日不必等我,让她先用膳吧。”
“是。”侍从答话后,便很快的消失在木羲和的视野里。
木羲和抬头望了望暮色中飘落的雪花,嘴角噙着一丝笑,幽幽开口:“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是时候了。”
踩着月光,袭一路清霜。一身红衣的柳望舒撑着一把纸伞在梅园走过,堪堪停在一树梅花前,“就是你了,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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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柳望舒便拿着刚在梅园折的一段梅花枝在望月阁中比划了起来。早年她身子虚,便央求着白羽教自己一些功夫,可没想到她这身子委实不争气,白羽说她这种体质不宜练武。柳望舒无奈只能跟着学了一点点皮毛,按照珺姨的说法就是花拳绣腿,碰上会武的人,根本不敌对方,可若对付一两个平常人,那也是绰绰有余的,由此看来,她做的也并不全是无用之功嘛!
柳望舒这梅花枝刚使得顺手了,却突然感到身后有陌生的气息逼近。
挽回梅花枝,使力回身刺出。
随着簌簌落下的梅花,她看清了距离她梅花枝那端仅有几寸的那个少年。
两人的目光碰撞,都是傲慢的审视着对方。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柳望舒被那人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
那玄衣男子伸手将那梅花枝往旁边移了移。“花拳绣腿,毫无意义。”
柳望舒刚想收起来梅花枝,望着对面那人眼底的嘲讽,又提枝攻了过去。
而那玄衣男子却只是笔直而高傲的迎风而立。在花枝逼近的时候,突然移开了身,身法快得惊人。随后一个回身,便抓住了柳望舒的皓腕,稍一用力,柳望舒便受不住松开了花枝,那男子似有不耐道:“你主子到底让你带什么话,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在这儿等你表演杂耍。”
“你,”这位莫不是认错了人?柳望舒压下心头的惊讶,强忍着怒意开口,“在传话之前,公子可否先放手?”
“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那玄衣男子颇为嫌弃地放下手,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柳望舒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暗暗思忖,此人身手不凡,衣着虽不显眼却也名贵,又如此言语刻薄、眉眼高傲,听他的问话,应该是为某一权贵效力,错把自己当成他口中那位主子的手下,再仔细回想一遍珺姨的那个名册……查无此人。看来这朝堂还真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多少事情都藏在这大幕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主子说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切莫横生枝节。”柳望舒心想,还是稳妥一些,先脱身为好。
“是吗?”那人意味不明的盯着柳望舒。
“那是自然。若无其他的事,我……属下就先告退了。”柳望舒小心答完话后,等着男子的下文。
“嗯,你先下去吧。”男子随口应道。
“是。”柳望舒心有余悸的转过身,故作坦然的朝台阶处走去,生怕自己因撞破了某位权贵的秘密而惨遭毒手,那可就死得太不值当了。眼看着就要走到台阶那里,身后却又响起了声音。
“对了,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准备了他最爱喝的七日醉,请他明日务必出来与我畅饮。”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试探吗?柳望舒缓缓回头,“是,属下会向主子禀告的,但若要讨主子欢心,您还需多费点功夫。”不管是真是假,她必须应下来,但那位主子是不是真的爱喝,喝要如何讲究,那可就能说出不少花样来了,所以呀,还是“好心”告诉这位多费点功夫了。
“那我就多谢姑娘提点了。”那男子笑得温文尔雅,“可这深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话音刚落,柳望舒眼前便有人影闪过,那抹玄色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眼前。
“公子。”柳望舒皱了皱眉,预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