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老古董也就没有跟我讲了，他不是很想跟我聊这些。其实我妈妈这一辈子挺难的吧。”眼泪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

“然后丁阿姨从我记事起，就也不怎么喜欢来我们家了。”拿起喝一半的酒，一口全部喝完，口腔瞬间火辣辣起来。

看向身旁的林明清，她此刻脸红红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林明清摇晃着酒，肚子胀胀的，搂过杜玲悦的肩膀，安慰着：“千阿姨也不希望你自责的，别想了，好不好。”

委屈巴巴地靠在林明清肩膀上，“尽量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原来你这个名字是千阿姨给你取的，我以为是杜叔叔取的。”

“没有，我妈妈取的。”杜玲悦摇着头沉思，拿起啤酒，还想在开一瓶喝，被林明清按住，她放下啤酒，摸着下巴，“话说回来，丁阿姨是为什么离开家里的呀？”

她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想着如何长话短说，“就是因为我奶奶看我爸太穷了，怕我妈受欺负，就这么简单。然后我妈就主动不跟家里人联系，拿着自己存的钱，和我爸一起生活。”

林明清没听到她回应的声音，肩膀忽然一沉，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刚还在为自己问题的人儿，转眼就睡着了，可能是喝了酒，讲了太久的话；也有可能是她今天真的太累了。

把杜玲悦抱上床，替她盖好被子，瞄一眼床头柜子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一点。

她把酒瓶子收拾好后，就去厨房煮好两杯蜂蜜水。

自己喝下一杯，端着另一杯蜂蜜水进房间。

把杜凌悦叫醒，她糊里糊涂地喝完，又快速进入梦乡。林明清把杯子洗好，放好，伸个懒腰，准备洗澡去了。

手机提示音响一声，林明清没在意，把头发扎成一个丸子，拿着睡衣就去浴室。

水流声响起，浴室里烟雾缭绕。

穿着睡衣，手放到脖子后面按了按。

白色毛绒上衣，衣服上带着花纹，花样的珍珠纽扣，袖口带着白毛，领口微微敞开，裤口也带着白毛，身上一股淡淡的山茶花味。

头发的水珠落在林明清的锁骨上，一路滑下去。她去客厅把头发吹干，接一盆温水，给杜玲悦擦试下身体，艰难地替她把睡衣换上。

做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她把灯关上，累的躺在杜玲悦旁边，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看眼一点多发来的信息。

李志：明天下午你跟赵佳老师一起去安江市的南恩学院学习，看到请回复。

林明清：收到。

回复完信息，忍着困意把自己和赵佳的飞机票买好，又发信息跟她说一声。

搞好这些，林明清把手机充好电，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陷入梦乡。

……

林明清是被电话铃声吵醒，她闭着眼，凭着自己的感触去摸手机，看都没看名字，就接通电话。

梦呓一般低喃着，礼貌问询：“你好，有什么事吗？”

“明清，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们要一起出差了，开心吗？”

赵佳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震得林明清不由自主把手机拿远，又想到今天要出差，东西还没整理，无奈地从床上起来。

揉着眼睛，眼皮缓缓睁开，把思路整理清楚，“佳姐，挺开心的。”

她那边收拾东西的声音清晰，还有男人小孩子说话的声音，热闹非凡，“那我们下午见咯，对了，我等下把机票的钱发给你哦，拜拜。”

“好，拜拜。”

打完电话，林明清彻底清醒起来，转头瞅见床上没有杜玲悦的身影，纳闷她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

看清楚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半，林明清懊恼地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赶忙去刷牙洗脸，整理东西。

她提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看到杜玲悦坐在沙发上，一脸不情愿地改稿子，青青趴在她的脚旁边睡觉。

觉得杜玲悦心情不错，松一口气。

林明清拖着行李箱，放到一边，垂下视线盯着青青，“玲悦，我要出差一周，就不陪你了，让青青陪着你吧。”

杜玲悦听到她要出差，本意想跟她一起去，无奈自己还有好的工作要做，分心不了，“嗯嗯嗯嗯。清清呀，我好累啊！”

青青被吵醒，看到林明清，屁颠屁颠朝她走去。

林明清蹲下抱起青青，坐到她身边，“加油，我先走了。”

“你不饿吗？不吃完饭再走吗？”

“来不及了哦，悦悦。”她有点想逗逗杜玲悦，让她不在想别的事。挑逗地勾住她的下巴，轻微挑眉。

她扒开林明清的手，嗔视她一眼，“行了，清清，快走吧，等下来不及了。”

把青青放到地板上，它好似听懂林明清的话，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趴着，恋恋不舍地望着她。

她拖着行李箱，穿好鞋子就出门了。

一人一狗张望着林明清的背影，直到没了身影。

林明清一上车，开始控制不住地打瞌睡。

赵佳早早在飞机场等待，左顾右盼寻找林明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