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看她一眼,将树枝扔掉。
费南斯眯着眼,往旁边走了走,说:“看着点,别让火苗把附近的落叶和枯枝点燃了。要是引来了山火,就麻烦了。”
烟雾如影随形,费南斯转过身避开眼睛。
周淮看她一眼,拉着她往上风口站定。
好半晌,费南斯揉了揉眼睛,终于睁开了眼。
“磕完头,留下一个家属,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不一会儿,众人散开了,只剩下跪在棺木前的周淮。
费南斯说:“不用跪着了,在这看着就行。等烧干净了再回去。”
周淮看她一眼,没动。
太阳渐渐升起,肚子隐隐作痛,还有些恶心,费南斯深吸几口气,将那股恶心压了下去。
周淮把被风吹跑的火纸捡起来,扔进火堆里。
一阵风吹来,火苗到处乱窜,费南斯刚想说:“看着点”,火坑旁的落叶已经燃了。
费南斯吼道:“快灭火!”
周淮说:“你让开。”
费南斯没理他,弯下腰,用手将四周落叶拢到一起。
瞥眼间,周淮拿着一根粗树枝在坑的周围挖出了一圈泥土,将火坑和落叶隔开了。而那些已经点燃的落叶全都在坑里烧着。
费南斯瞪着他,说:“让你看着点,你怎么看的?!”
周淮看她两秒,低头将散落的落叶推到火堆里。
包裹着火纸的塑料袋都被周淮扔到坑里烧了,四周连个盛水的东西都没有。
犹豫片刻,费南斯脱下身上的毛绒外套,往池塘边走去。
水面很低,费南斯抓着一只袖子,把外套往扔进水里,等浸满了水后才捞上来。
回到坑边,费南斯拧动衣服,将水浇在坑的周围。
旁边还有些快要点燃的枯叶,费南斯刚想拿脚去踩,周淮已经一棍子全给薅到了坑里。
费南斯撇了撇嘴,把衣服递给他。
“你再弄点水,把这四周都浇一遍,保险一点。”
衣服很重,周淮又拧了拧,水哗啦啦全滴在地上。
“你没拧干净。”
语调平缓,语气平淡,却似是揶揄,似是调侃,似是责备。
费南斯看向他,面色严肃,嘴角下垂……
也许是自己听岔了。
懒得去想,费南斯说:“快点,省得再起火了。”
身材单薄,上身只着一件白色长袖薄t恤,脸侧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瑟瑟发抖。
周淮问她:“你冷不冷?”
费南斯说:“废话别那么多,赶紧弄。”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
周淮挑了下眉,脱下外套,递给她。
费南斯扫了一眼,摇了摇头,缩了肩膀。
周淮笑了一声,把外套罩在她肩膀上。
法子虽然笨,却很实用。
周淮把坑四周满满浇了三遍水后,看向她,问:“这样行了吗?”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
费南斯顿了一下,说:“可以了。”
周淮把衣服拧干还给她。
衣服皱皱巴巴,全是褐色污渍。想起刚刚怎么用它浇的水,费南斯说:“扔了吧。”
周淮看了看衣服,说:“那洗干净我再还你。”
费南斯摇摇头,说:“不用了,衣服是旧的。”
周淮问:“以前也发生过?”
费南斯点了点头,说:“年初的时候,差点烧了一整座山。”
周淮问:“那次你也是这么灭火的?”
这次,费南斯确认不是听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