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规呵笑一声：“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你自己错过了选择而已，你自己不去看另外一个选择，自然觉得这天底下便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方云亦学她呵笑一声：“难道你就没有选择错过？”

杜子规随手隔空给了她一巴掌，她眉目温婉，并不算恶毒，却叫人不寒而栗。

她温温柔柔的说话：“方云，我错没错过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激怒我了。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把你做成标本。”

她眯着眼看着方云：“难不成你以为这事务所几千上万年来只有我一个，是因为什么？难道是真的没有合适的吗？我希望你做个聪明人，尽量的少惹我生气，我倘若快乐些，你的日子也能够好过些。我惯来不是什么不好相处的同事，不是吗？”

方云哪儿敢说不是。

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前装弱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杜子规拎着瓶子，再次将两人隔开，各做各的事。

杜子规打开瓶子将白萱放了出来，问道：“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自然。”

“你可后悔？又或是有什么想说的需要我为你转告？”杜子规喝了一口茶道，“刚刚也听见了，既然签了契约，那么这件事情是无可更改的。这件事情的确是事务所做得不道德，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些帮助。”

还能够说什么呢？

前尘尽错，误君良多。

最初她恨她，是因为不够了解她，恨她是很正常的。

然而后来接触这十多来年，几近二十年的时间，她依旧放不下自己的复仇之心。

也许复仇这件事情就像火苗一样，看起来被压得只剩下一些星星点点的火光，然而星火也可以燎原，所以最后将两个人给焚烧殆尽。

她在想，明明已经忍耐了那么久，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选择伸出那双手呢？

她为什么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死心塌地的觉得都是谢明的错，明明，她死的那一天，谢明根本就没有出现，为什么她是铁了心的觉得，是因为谢明的原因呢？

因为憎恨，因为羡慕，因为嫉妒……

有太多太多原因了。

她自己想不明白。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她后来明知道谢明十分天真单纯，软绵绵的像天上的云朵，喜欢一个人时，就恨不得将生活中所有的有趣都叫那人知道。明知道谢明内心再柔软不过，怎么就不肯再多问一问，多听一听，谢明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匆匆忙忙的作出决定？

她不知道，她只记得谢明曾经对她说：“我希望我遇见的每一件事都有你的参与。”

那时候，她给谢明拍了照，谢明睁着茫然的眼，傻乎乎的问：“你在做什么啊？”

她逗弄她：“你希望你遇见的每一件事都有我的参与，我希望我见过的每一帧风景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