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个姑娘,和我长得很像?”滕狩云观察着夏侯净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端王殿下好像把我认成她了。我和她真的有那么像吗?”
夏侯净没有回答,他反问道,“端王还说什么了吗?”
“关于那个女人吗?唔……”滕狩云思索片刻,“他说她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滕狩云生怕夏侯净会因此冷下脸,他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或许不愿意将大部分功劳都归到另一人身上,出乎意料的是,夏侯净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他了解的倒是不少。”
“竟然真的有这件事……”滕狩云喃喃,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神秘女人充满了好奇,追问道,“那我真的跟她真有那么相似吗?”
夏侯净凝视着滕狩云的双眸,低低说道,“你就是她。”
“什么?”滕狩云没听清。
“是有一些相像。”夏侯净重新道,对于滕狩云就是“她”这件事,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却不知道滕狩云为何把前尘往事都忘掉了。
面对她探究的双眸,夏侯净不知为何,竟不敢直截了当的抛出这个大秘密。他话音一转,“你为何会在端王的书房?”
“这句话明明是我先问您的。”滕狩云嘟囔着,赶紧从怀里拿出了那封密信,递到夏侯净面前。“喏,这应该就是上次那些大人们提到的密信。我今晚就是为了它去的。”
夏侯净耳力过人,自然不会错过滕狩云的小声嘟囔,他不能也不敢说他是因为想起了过往,因为担心滕狩云一个人在端王府,而偷偷跑过来保护她,这样无疑会让对方起疑。
他轻咳一声,接过了滕狩云手中的密信,滕狩云机灵地跑到一边点起烛火,举着烛台过来,帮夏侯净照明,好让对方看个清楚。
夏侯净打开密信,滕狩云偷瞄了一眼,里面密密麻麻的一片,夏侯净一目十行地看完,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滕狩云没忍住,问道,“怎么回事?”
她问完话,对夏侯净会不会搭理自己这件事,心里颇为没底,不过她敢如此得寸进尺也是因为夏侯净今晚对自己太过于和颜悦色了。
只见夏侯净面露不屑,两手一用力,“啪”的一声合上了满满的诡谲风,轻描淡写地道,“不妨事,只不过是想诬陷我罢了。”
听起来如此严重的事情,却被夏侯净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让滕狩云心下觉得怪异,不过更奇怪的是,夏侯净不仅和她讲了事情的大概,竟然还把密信递过来,让她过目。
滕狩云不想拒绝,顺势接下了,夏侯净从她手里拿过烛台,不露声色地朝她靠近了些,帮她照着。
滕狩云打开密信,直到拿到手上,才知道这份密信的厚重。原来信中编造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污蔑夏侯净。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滕狩云气道。夏侯净看着对方气鼓鼓的表情,低声笑了。
安全起见,她再三向夏侯净确认,在得知这封密信对他构不成威胁之后,她松了口气,“太好了。”
滕狩云的口气在夏侯净听来,分外熟悉,他似乎又见到了从前的恋人,正在笑着对他说,“能帮到你,真的太好了。”那画面不断在他面前闪回,与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夏侯净低低“嗯”了一声,又听见滕狩云哎呀道:“那我需不需要去把那个假密信换回来?万一端王发现密信被换,再出别的主意怎么办?”
如今距离大朝会,只剩下短短几天。滕狩云的忧虑并不是空穴来风,夏侯净沉吟片刻,“本王去放。”
滕狩云刚想说这怎么行,就见夏侯净突然一口吹熄了蜡烛,“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就连滕狩云,也听到了匆匆赶向自己这边的脚步声,夏侯净再翻出去,已经是来不及了。她左右看看,告了一声得罪,伸手将夏侯净推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接着翻身而上,用薄被把自己二人盖了个严实,散开头发,把它们用手抓地凌乱,又放下床边的纱帘,接着才躺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夏侯净个头太大,薄被罩不全他,滕狩云就努力的朝对方那边靠过去,这才堪堪盖上。
只听门外不远处有人喊道,“拜见端王!”,几乎是在下一秒,滕狩云的屋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是端王进来了,他发现密信的秘密了吗?莫非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里可是端王府,任她和夏侯净的功夫再怎么高强,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插翅难逃。
滕狩云还在内心疯狂的想着各种可能,面上却已经闭上了眼,装作熟睡的模样。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它听起来平稳。
端王进了屋,没有点蜡,他独自行走在黑暗中,渐渐接近了滕狩云的睡塌,隔着纱帘,隐约能看见女子窈窕的轮廓。他哼笑一声,手指触上了帘子,正欲掀开,却听帘中人出了声,“何人?”
“狩云姑娘好生机警。”
“端王殿下?”帘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端王殿下不告而入,未免有失风度。”
“无奈,只怪本王太着急来找狩云姑娘解惑。”端王紧紧盯着眼前的纱帘,道,“狩云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