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抬眼看向九头虫,可是不管怎么瞧,这个雄壮的青衫男子都没有半点炼气士的模样。
呼!
他连忙起身,冲着许岁谄笑道:“许爷,您搁这儿坐会,我去招呼小的倒茶。”
念及此处,九头虫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哎呀,许爷,你就放宽心吧!”九头虫拍拍胸膛,拍得自己浑身一抽,疼得龇牙咧嘴,“这道神通可是我特地请了一位天仙施展的,保准靠谱!”
青年并不准备留手,臂弯发力,顷刻间将九头虫的粗壮手臂给按了回去。
闻言,那炼气士连忙挤出人群,冲着许岁讨好地笑笑,轻手轻脚地扶起九头虫:“九爷,你可还好?”
青年并不搭理九头虫,他正在沉思。
谁知那青年并没有认输的意思,反倒是不耐烦地勾勾手:“别扯闲篇,要打就打。”
九头虫顿时眨了眨眼,试探道:“总不能是灌江口那位?”
这膀子力气,放在一个人族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
九头虫整整衣衫,两眼露出些许怒意。
九头虫闻言,顿时塌在原地。
下身微微下蹲,摆出那个熟悉的架势。
他心头突然生出一丝寒意。
“怎么,我不能回来了?”九头虫瞪眼道。
那炼气士讪笑两声:“九爷,我扶您回去养伤?”
一滴滴新鲜的粘稠血浆滴落在地上,九头虫有气无力的嗓音传到众人耳中:“你们哪个行行好,扶我一扶。”
他现在终于是瞧出了一些门道,这所谓的混淆天机之地,不过是一道高明的遮掩法术。
他朝着九头虫翻了个白眼,果然,妻管严看谁也是个妻管严。
许岁眼皮跳了跳,急忙扯住九头虫的衣领:“赶紧,赶紧带我离开这儿!”
下一刻,一只白皙的手掌慢悠悠地搭在了九头虫的手腕上。
吆喝声响彻整个水宫,随即在远处传来一道道跌跌撞撞的桌椅倒翻声。
见状,许岁的面色更加急切:“你这地儿有别的出口吗?”
在手掌攥紧的刹那,没有气血翻涌,也没有法力汇聚。
开什么玩笑?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鞭子男人一拂青衫衣摆,大喝道,“你们死哪去了!?”
这么一下,只要是第六境之下的生灵,就算是侥幸不死,也得落得个半身不遂。
这种手法倒是有些眼熟,可是许岁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想不起来。
平日里他就不待见这些炼气士,本事不大,还端着一副臭架子。
那炼气士和九头虫也明显不善水性,各自掐着避水诀才能自如活动。
九头虫下意识朝后退了数步,憋屈不已地看向身后。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身着黑衫的三目男人手握三尖刀,豁然从天穹之上撕开一道豁口,钻了进来。
粗大的小臂上青筋暴突,犹如一条条细小长虫。
噔噔噔!
九头虫这辈子最热衷的事情除了看公主开心之外,就是将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见那九头虫挽起袖袍,小臂上缓缓爬上一道道血色纹路,他面露狞笑:“现在跟九爷认输,还来得及。”
“九爷尽管吩咐。”
修士们没有大碍,当狂风散去之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着这道涟漪的中心汇聚而去。
九头虫眼底闪过一丝阴惨惨的笑意:“你们两个,给我宫中那男的奉茶去,记着,茶中下毒,叫他使不得法力,分不得水波。届时在这碧波潭里,我定要叫他好看!”
九头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许岁:“许爷,你这是······被你老婆追到这儿来了?”
炼气士更是拖着生疼的肩膀冲列位同道拱手示意,笑得让人直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只有作为大天尊外甥的杨戬,又同时拥有冠绝三界的本事,才敢如此嚣张跋扈。
那群武夫和炼气士们揉揉眼眶,似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许岁闻言,差点没呛死自己。
拳肘相撞之际,一道气血涟漪以二者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霎时间席卷了方圆数百里,甚至有丝丝缕缕的气血渗出这片天地。
见到许岁看来,九头虫不禁抖了抖,目露畏怯道:“这位,这位爷,怎么称呼?”
九头虫翻了个白眼:“可别,我自己找个碎石堆犄角旮旯凑合一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