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撞,却是惊出了策天鼎的器灵,开了器灵的策天鼎威势全出,将沐文贤死死封锁在内。
看到了沐文贤那警告意味十足的一眼,沐雨心中苦笑,却受这道力束缚,不能言行。
古帝叶这样的至宝,不是没有可能让策心尘不顾一切对南山出手,所以他利用古帝叶自尽的同时,还要将古帝叶带离南山。
丫的!小爷想死都这么麻烦?沐雨心中大骂。
魔瞳?沐雨估计清虚殿跟玖月楼都不信,别说是他了。所以他通灵时的变故肯定是有人捣鬼,还是策天宫的人。
一般的大势力为了掩盖门下核心弟子的天赋和能力,在弟子通灵之际都会布下层层禁制,而沐雨的谨慎更是让沐文贤翻了好几个白眼。
即便如此,还是着了道。有着这样的能力,沐雨不相信那个内奸会没得到一丝关于古帝叶的消息。而这样的至宝,南山留不下来。
就这么被阴死了,沐雨心底别提有多憋屈,早知道会死得这么早,小爷还学个屁。
一想到十五年来他没日没夜修习百家术法的苦逼生活,他心中愈发难受,他娘的,小爷还想带着南山成为禁忌势力呢,这就结束了?!
古帝叶!果真在此!策心尘心下一惊,手中再顾不得分寸。
域缩!
策心尘手掌握拳,方圆百里的法则之力朝沐雨挤压而去。
“噗”一声,沐雨双臂粉碎,鲜血未溅就被法则吞没,身体更是动弹不得。而在他身后的沐剑鸣,直接被法则的余势震昏了过去。
帝开境,果然逆天!诛心的痛楚下,沐雨只觉得脑袋都快要裂开,在策心尘的道力控制下,他不能叫喊,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表现不出来,这更是将这股疼痛放大了数倍。
知道再不出手就真的晚了,沐雨不再犹豫。一道血光从眉心缓缓浮现而出。
血光之内,是一片妖异至极的叶子,叶片鲜红如血,叶柄呈暗红色,叶有花香,勾人魂魄。血光凝实的同时,四周策心尘的规则之力瞬间消散,但暗中的大道之力却是连古帝叶都无法奈何分毫的。
道韵无息,内有天意,一旦道成,想要将之抹去,那就是在逆天。
好在提前将古帝叶附在眉心,沐雨吃苦于断臂处的疼痛,心中却是暗暗庆幸。
远处,各怀心思的众人早就炸开了锅,而在古帝叶出现后,众人顿时骇然。
“古帝叶是什么?“一身材瘦小的少年懒洋洋在一头四翅灵狮的背上,问着后面的一群人。
“禀世子,古帝叶,又名永生之叶,乃一代传说灵修苍穹古帝的不朽灵相,此叶永青。”一老者恭敬应道。
“永青?”少年看着血光弥漫的古帝叶,眉头微皱。
“永生叶,叶有两态,常态为青,此为决天之态。”
“决天之态?”少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孤陋寡闻。
“传说,当年苍穹古帝步入帝开之时,以永生叶硬抗天诛!对抗天诛之时,永生叶二次觉醒,融入天道,叶染血色,就此与天同存。当日,苍穹染血,天地如残,苍穹古帝一称,就此而来。古帝陨落后,永生叶却并未消散,灵态化器,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地一睹当年的传说之物。”
老者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永生叶此刻呈现决天之态,如果老夫所猜不错,这娃娃是想去时空暗河。”
闻声,众人膛目结舌。
时空暗河,又被人称作往生渊,乃仙外天八大禁忌之地之一。
那是一片由各种法则力量交织而成的巨大能量团,不知其深,不知其广,无边无际。因为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的过分密集,往生渊内,空间无时无刻不在坍塌膨胀,时间会不断在过往将来轮回穿梭。
一旦陷入其中,即便是帝开境强者也很难挡得住那种强度的法则的磨灭和吞噬。一入暗河,就此往生。
往生渊,在仙外天极南之地,而南山,正是位于仙南之南。虽说离往生渊还是一段很长的距离,但决天之态的古帝叶,速度有多恐怖,众人简直不敢想象。
“帝开器可以无视空间,超脱法则,但永生叶带上一个生灵就无法做到了。而策心尘的离影流踪又位列身法九极,两者速度怕是不相上下。而一旦永生叶的决天之态消失,策心尘要追上去就是轻而易举。”
“那少年身上还有策心尘的道力,不能有分毫动作。所以他要死必须借助外力,还要赶在永生叶的决天之态消失前。这个离南山最近的禁忌之地,是他唯一的选择。”
见众人疑惑,老者身边的中年妇人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众人顿悟。
“以他的境界怎么可能操控这样的至宝?”少年张了张嘴。
“真正的至宝择人,看的从来都不是境界。”老者一笑。
少年一愣,不语,自己不是同样如此么?为什么轮到别人,就觉得这般不可接受?
“他为何不让永生叶直接杀了他?”一位少女不解道。
“这等品阶的灵器,对结灵之人要求甚高,而一旦结灵,器灵就会全力守护主人。似这种危机时刻,别说让器灵杀了器主,器主要跟器灵解灵都做不到。”少年轻叹,他身有帝开器,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他是事先都算好了?”
“这样的魄力,真的是一个不到十六的孩子吗?”
“就此陨落,可惜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少年眉头一锁,面对一个帝开境还能从容不迫,自己有他这份胆气吗?但很快,少年目绽精光,认真道:“我血红霄,只会比他强。”
见状,老者才满意一笑,生杀阁血红霄,注定是站在一个时代顶点的不世天才,殷骨妖心的神体,这是世间最妖孽的天赋。
心承十方妖界,骨撼一世修罗。同具殷骨和妖心,让他太顺了,顺得倦了道心。单凭方才血红霄脸上那道许久没有出现过的郑重,老者便觉得这趟来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