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此刻在凌尘心目中却成了国宴。
狗的嗅觉太过灵敏,凌尘甚至能想象到那碗小炒肉的汤汁如果浇在饭上,整碗米饭都会变得喷香;酸辣鸡胗咸香爽脆,点缀着红绿的辣椒,夹一筷子再扒拉几口饭,简直让人感觉要原地升入天堂位列仙班。
凌尘觉得这并不夸张。
水蒸蛋滑嫩入味,黄芽白清甜爽口。
烟火气飘荡在空气中,萨摩耶痛苦地想象这这些闻得到吃不到食物的口感,再看着眼前的黄棕色狗粮……
令狗绝望。
“呀,小狗狗。”
林奶奶发现了摊成一坨的狗子,俯下身柔和地撸了撸它的脑袋:“长得真漂亮呀。”
“这是萨摩耶吧,”她转过头问周女士,“你们家新买的小狗吗?”
“对,雪橇三傻,买给我儿子作伴,不过它好像不傻,还挺聪明的。”周女士笑道。
“噢……”
老人的手往往有种神奇的力量,也许是经历过的时间多了,也许是抱过许多孩子、许多动物,动作熟练而温柔。布满皱纹的手一下一下摸着,带有一种莫名的岁月的厚重感。
凌尘感觉很舒服,甚至被摸得喉咙里发出了小声的呼噜声。
“我看这小狗不错,”林奶奶的声音带着笑意,“能让小赵开心些就好。”
林奶奶知道赵辞镜的病,但她从来没说过什么。
在老人的观念里,抑郁症什么的就是心里生病了,不开心了,她不完全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但也不会出声指责。
只是希望孩子能快乐起来。
头顶的手离开了,让凌尘一时间有点空落落的。
赵辞镜没有出来吃晚饭,周女士敲了两次他的房门,后面也不再敲了。
她和林奶奶在小饭桌边坐下,两个女人边吃着饭边说说笑笑,只是凌尘注意到周女士的眼神不时担忧地瞥向赵辞镜的房门,眉头也始终皱着。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饭?”
周女士终于注意到绝食而奄奄一息的狗子。她想,狗子不吃饭,这一定是因为它渴了。
于是一大盆狗粮的旁边,又被放了一大盆水。
“……”
凌尘幽怨地盯着这两盆,终于认了命,把嘴筒子埋进去了饭盆。
不得不说,这狗粮还挺干的,幸亏旁边有盆水,得一口狗粮一口水地吃,不然有点噎嗓子。
味道实在奇怪,虽然不至于难以下咽,但……
好吧,就是难吃。
尤其是鼻子闻着饭菜的香气,嘴里却嚼着狗粮,这反差感让狗粮显得更难吃了。
凌尘哼哧哼哧吃了一点,勉强不那么饿,就用前爪把饭盆推去了一旁。
小饭桌上的饭菜味道太香了,但他又不可能真当着她们的面大摇大摆去吃。
萨摩耶的前爪难耐地刨了刨地板,又收了回去。
·
“系统,”凌尘敲了敲脑海里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