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你的遗愿我只能违背了…
三分钟后,一辆林肯停在医院门口,刹车声响彻云霄,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几步跑过来,陈局看见来人立马让谢星河去叫护士签字。
祁煊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乱七八糟,他接过病危通知书就要签字,护士连忙询问他与患者的关系。
祁煊从口袋掏出两张结婚证,声音颤抖:
“我是他爱人…”
手术照常进行中,手术室上面的红光半宿没熄灭。祁煊坐在长椅上,陈局和谢星河坐在对面,半晌,他看向对面的两人,声音嘶哑:“你们不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许言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星河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陈局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谢星河站起身将一袋东西交给了祁煊,说:“他不想让你知道的。”
祁煊看着手中透明的密封袋愣住了,里面是一套干净的,叠放整齐的警服,左胸口上别着一个金属胸针,是一串警号。
警服上放着一个警察证,祁煊缓缓将它拿出来,翻开的一瞬间,十七年前意气风发的许言与他沉默对视,下面写着:
京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
季陌尘。
祁煊沉默着,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爱人的面孔,
一阵长久的沉默。
谢星河将故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祁煊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最后说到以身殉职的时候,他才开口:“他一定很疼吧?”
谢星河啊了一声,并没有听清楚,祁煊却没有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天边第一缕晨光出现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的手术服上沾了大片的鲜血,他看着门口的三人沉默了。
“我们尽力了…”
谢星河听后,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断了,他上前握住医生的手说:“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们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啊?你们可以的,你们可以救活他的对不对!”
“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不信!!!你们在骗我是不是啊?!”谢星河怒吼道。
“谢星河!放开医生。”
谢星河没有动。
陈局上前一把拉开了他,大声道:“谢星河你冷静一点!!!季陌尘已经死了!”
谢星河的泪水终于落下了,他看着面前中年人发红的眼眶,听见他继续说:“人死不能复生,他的牺牲我也很痛苦,我知道你不像再看见身边人的离去,但干我们这行哪有不牺牲的?!你振作一点行不行啊?!!”
谢星河一言不发,等陈局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那个本应坐在长椅上的男人不见了。
季陌尘的牺牲在整个京海市公安局掀起来轩然大波,整个刑侦支队陷入了长久的默哀之中。
几天后,另一个消息震撼了京海,祁氏集团最年轻的掌权人宣布退位,祁氏动荡不安。
第二天,人们在海面上发现了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封信和几件衣服。
信上大部分字迹早已模糊,只有最后一句尚可分辨。
“我来找你了。”
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