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继礼想起来里面是什么，他所参与和知道的组织做过的交易和组织部分人员名单，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他的过往，像是个人的自述。

梁继礼不喜欢表达自己，也不爱回忆过往，他也不清楚当初为什么要准备这样一份东西。

他对徐宝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继续开始睡觉。

大概到了深夜，他听到房间有响动，有人坐到他的床边。

梁继礼没动，继续装。

他嗅到淡淡的草木香离他越来越近。

这是做什么？

微凉的手指碰到他的唇，慢慢向下滑，随后是一个柔软的东西碰了上来，一触即分。

他的鼻尖被草木清香围绕，隐隐的梁继礼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好像被亲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没动。

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嗤笑，“还要继续装吗？”

梁继礼心中暗叹一口气，睁开眼，楚淮秋已经坐直正淡淡地看着他。

“你的U盘。”他把黑色的u盘递给梁继礼，随后就站起身。

“抱歉。”

“你救了我，我该谢谢你。”

楚淮秋并没有闹变扭，梁继礼救了他，但他只是觉得，梁继礼的事情似乎永远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只是局外人。

“先生，没有晚安吻吗？”

他停住离开的动作，转头看向梁继礼。

“这个是给你的。”梁继礼扬了扬手中U盘，“毕竟我与先生在合作不是吗？”他大概有点明白这个东西的作用了，这是他的坦诚，楚淮秋不再被排除在外。

楚淮秋显然也明白这个意思，他扫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梁继礼，月光让他看着更加冷淡。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一瞬间想了什么。

他走到床前，接过了U盘。

“合作愉快。”他说，“不过晚安吻已经给过你了。”

果然是亲了他一下。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随时。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会有人来接你。”

房间回归了寂静。

梁继礼难得梦到了过去。

他还小时在战乱时期的人口贩卖中被国外的买主买走，又被买主丢下被福利院收养。

那时的他并不懂得那里的语言，再加上过去的买主讨厌他说话，所以有了不说话的习惯，福利院的人一直以为他是哑巴。

后来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恢复语言系统。

安息与他是一起被买下的孩子，又一起被收养。安息的话也很多，跟那些爱殴打小孩的教父一样吵。这个漂亮的小孩总黏着梁继礼。

在那时，长的漂亮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吃尽了苦头，仇恨着世界，他认为梁继礼和他是一类人，邀请梁继礼与他报复这个世界。

真是个噩梦。

到这里梁继礼就醒了，他也没再睡着，只是一直看着窗外的月亮，也许这能让他想起别的什么人，而不是那乱七八糟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