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东边的天际刚洇开一抹浅灰，林羽就醒了。他没起身，先在脑海里唤出那片淡蓝色的面板，字迹在朦胧的意识里清晰如刻：

体魄10

精神10

气10

回血10

回神10

回气7

“今天升回气。”他在心里默道。回气到8，体力恢复得更快，待会儿去河里捕鱼，哪怕折腾一早上，歇口气也能缓过来。但这“快”得藏着，收网时得故意喘两口气，让同去的二柱子觉得“捕鱼确实累人”。

“系统，升级回气。”

一股清润的暖流顺着筋骨漫开，像晨露浸过青草，昨天帮赵木匠抬木料留下的胳膊酸沉感，瞬间就散了。他攥了攥拳，肌肉里那股收放自如的力道藏得极好，起身时甚至故意“踉跄”了一下，仿佛刚睡醒腿脚还发僵——这是给窗外的娘听的，免得她又念叨“这孩子咋总跟有使不完的劲似的”。

“林羽，灶上温着鱼粥呢，你爹说今天让你跟二柱子去河里撒网，说是酒楼要新鲜的活鱼。”李秀兰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带着柴火的烟火气。林羽应了一声，趿拉着布鞋往外走，脚步声拖沓，活脱脱一个没睡醒的少年模样，哪怕回气8让他浑身舒坦得想蹦跳，也得按捺住。

灶房里飘着鱼粥的鲜香，铁锅沿凝着细密的水珠。李秀兰正往竹篮里装窝头，见他进来，塞给他两个：“多吃点，撒网费力气。二柱子在门口等着呢，说要去上游，那边鱼多。”

林羽接过窝头，掰了半块泡进粥里，慢慢嚼着。回血10让他胃口稳定，其实一个窝头就够，却还是把两个都塞进怀里——得跟二柱子分着吃，这孩子正是能吃的年纪。

刚出村口，就见二柱子背着渔网蹲在老槐树下，手里还攥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咸菜。“林羽，你可来了！我娘说上游的鲫鱼肥，撒两网就能装满篓。”他站起来，渔网在背上晃悠，显得有点沉。

林羽笑了笑：“那得早点去，晚了太阳出来，鱼就沉底了。”他故意放慢脚步，跟二柱子并排走，听他絮叨着昨天编笼时又劈坏了三根竹篾——二柱子的手艺进步慢，却肯下笨功夫，林羽精神10的洞察力看得明白，却从不说破，只偶尔应一句“多练练就好”。

上游的河面比村口宽，水流也缓，岸边长满了芦苇，晨雾还没散，像层白纱罩在水面上。二柱子放下渔网，搓着手哈气：“这天儿还真凉，咱先撒两网暖暖身子。”

林羽帮着整理渔网，手指的动作不快，甚至故意让网绳缠了一下：“这网咋总打结？是不是昨儿没理顺？”他低头解绳，装作费了点劲——体魄10的灵巧，能让他闭着眼把网理得顺顺当当，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二柱子觉得“大家都一样，谁也不轻松”。

“我来我来！”二柱子抢过渔网，笨手笨脚地解着，脸都憋红了，“昨儿我娘帮我收的网，估计没上心。”林羽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搭把手”，其实只是轻轻一碰，那打结的地方就松了，却让二柱子觉得是自己解开的，咧着嘴笑：“你看，我就说我能行。”

第一网撒下去，沉了半晌才拉上来，网里只有几条小鲫鱼，扑腾着溅起水花。二柱子有点泄气：“咋就这点？我娘说这儿鱼多着呢。”林羽把小鱼摘下来扔进竹篓：“不急，再撒两网，说不定有大家伙。”

他接过渔网，往后退了两步，装作要使劲的样子，双臂抡得挺高，撒出去的网却偏了点，一半落在了浅滩上：“嘿，手滑了！”他挠挠头，好像挺懊恼——气10的力道和准头，能让网稳稳落在河心，可他不能，得留着点“破绽”。

二柱子笑得直不起腰：“林羽，你这技术还不如我呢！看我的！”他学着林羽的样子抡网，网却几乎没撒开，像块石头似的砸在水里，拉上来时只挂了片芦苇叶。

“看来今天鱼不待见咱。”二柱子蹲在岸边，看着水面发呆。林羽坐在他旁边，目光掠过水面，精神10的专注力让他能清晰地看到水下的动静——一群小鱼正贴着河底游，还有条半尺长的黑鱼，藏在芦苇根下。他没说，只是望着雾蒙蒙的河面，跟二柱子一起“犯愁”。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窜了过去，带起的水花溅到了岸边。二柱子吓了一跳，指着水面结巴：“刚……刚才那是啥？”

林羽的目光瞬间锁定——那是条鱼，约莫一尺长，银灰色的鳞片在雾里闪了下，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一道残影，眨眼就没入芦苇丛里了。寻常的鱼哪有这速度？就是水里最灵的翘嘴白，也得慢上一半。

“好像是条大鱼？”林羽故意说得含糊，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鱼不对劲。他精神10的洞察力，能捕捉到常人看不清的细节，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那鱼的鳍比普通鱼宽，尾鳍像把小扇子，摆动的频率快得离谱。

“我咋看着像道影子？”二柱子揉了揉眼睛，“是不是我眼花了？”林羽顺着他的话说：“说不定是，这雾大，看啥都模模糊糊的。”他嘴上应着，心里却做了决定——得跟着看看。

“咱往上游走走，说不定鱼在那边。”林羽提起渔网，往芦苇丛深处走。二柱子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能行吗？那边芦苇密，别掉水里。”林羽回头笑了笑：“没事，我走慢点。”

他走得不快，却总能巧妙地避开深水区，脚踩在河底的软泥上，悄无声息——气10的耐力和体魄10的平衡感，让他在湿滑的河岸上如履平地，却故意“趔趄”了一下，伸手扶住芦苇：“这地真滑，你小心点。”

走了约莫半里地，水面突然又动了一下，还是那道银灰色的影子，快得像箭，从芦苇缝里穿了过去，激起一圈圈涟漪。这次二柱子看清楚了，倒吸一口凉气：“真有这鱼！咋跑这么快？”

“追上去看看！”林羽故意说得有点兴奋，脚步却没加快，还得等二柱子——这孩子腿短，跑不快，得陪着他慢慢挪。其实以他的速度，早就追上去了，可他不能，只能装作“跟二柱子一样，被这鱼勾起了兴致”。

那鱼好像知道有人跟着，时不时冒个头，却总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消失，也不让人靠近。林羽的精神10让他能准确判断出鱼的轨迹，哪怕它藏在芦苇丛里，也能凭着水面的波动找到方位，却故意“指错”了两次方向：“是不是往那边去了？”看着二柱子跑过去又跑回来，笑着说“看来我也看错了”。

追到一处河湾，水面突然开阔起来，岸边有块大青石，光滑得像打磨过。那鱼就在青石旁的水里，一动不动，银灰色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这次看得真切——它的眼睛比普通鱼大，瞳孔是竖的，像猫的眼睛，正盯着岸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