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窗帘外的天刚透出点粉白，林羽就醒了。他没立刻起身，而是闭着眼在心里唤出面板，淡蓝色的光影浮在半空：现有技能天降横财LV31，每秒0.31元。每日特权：万能升级一次。
“升级技能。”他轻声说。光影里的数字跳了跳，等级变成LV32，每秒收益跳到0.32元。算下来一天能有0.32x=元。面板消失时，手机屏幕亮了下，是银行凌晨发来的提现短信，余额停在.3元。
他坐起身，摸过床头的衬衫，是新换的浅灰色，袖口绣着小小的玉兰花——上次晓妍说这个图案好看。林羽对着镜子系领带，打了三次才系好，镜里的自己耳尖有点红，像揣了只发烫的小兽。
六点十分，林羽下楼去花店。老板娘正往玻璃柜里插玫瑰，红的、粉的、白的，裹在晨露里发亮。“要一束白玫瑰，”他说，“用浅蓝色的包装纸。”老板娘笑着打趣：“跟女朋友约会？这颜色眼光不错。”
付了一百二十八元，余额变成.3元。他捧着花往回走，花瓣上的水珠沾在手指上，凉凉的，像晓妍上次碰他脸颊时的温度。
七点整，林羽把花放在副驾驶座上——他昨天特意租了辆白色的车，想着带晓妍去郊外的薰衣草庄园，坐车能舒服点。后备箱里塞着野餐垫和保温箱，里面是他早上起来做的三明治，晓妍爱吃的火腿蛋味，他多放了片芝士。
七点四十分，他开车到晓妍家楼下。刚停稳车，就看见她背着米色的帆布包走出来，穿了条淡紫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小花，像落在身上的薰衣草。
“等很久了吗？”晓妍拉开车门，眼睛先被副驾驶的玫瑰吸住了，“好漂亮的花。”林羽递过去：“给你的。”她接过去抱在怀里，鼻尖蹭了蹭花瓣，睫毛上沾着点光：“谢谢，我很喜欢。”
八点十五分，车子驶离市区，路边的树影往后退得越来越快。晓妍打开车窗，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发梢扫过林羽的胳膊。“你闻，”她侧过头，“有青草的味道。”林羽转头看她，阳光落在她的侧脸，绒毛看得清清楚楚，比任何风景都好看。
九点整，到达薰衣草庄园。门口的木牌上写着“花期正好”，往里走，成片的紫色铺到天边，像打翻了的颜料盒。晓妍抱着花跑进去，裙摆扫过花丛，惊起几只白蝴蝶，和她的连衣裙混在一起，分不出哪是花哪是人。
“快来帮我拍照！”她回头喊，手里的白玫瑰和紫色花海衬在一起，像幅会动的画。林羽举起手机，她忽然跑过来，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快门“咔嚓”响了，把他愣住的表情和她的笑都装了进去。
九点四十分，两人在花海深处的木椅上坐下。晓妍拿出手机，翻出刚才的照片：“你看你，傻愣愣的。”林羽凑过去看，照片里的自己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白玫瑰的花瓣落在她的发间。
“我也给你拍了好多。”他翻出相册，有她追蝴蝶的，有她低头闻花的，还有她对着镜头做鬼脸的。晓妍一张张划着，忽然抬头问：“你是不是偷偷练过拍照？比上次在湿地公园拍得好。”
林羽挠挠头：“看了点教程，想把你拍得好看点。”晓妍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揪着裙摆上的小花，像在数花瓣。
十点半，太阳升得高了些，庄园里的人多了起来。他们沿着木栈道往前走，旁边有卖薰衣草冰淇淋的小摊，晓妍拉着他跑过去：“要两个，原味的。”
冰淇淋是淡紫色的，甜里带着点清苦。晓妍舔了一口，嘴角沾了点紫色的奶油，林羽掏出纸巾帮她擦，指尖碰到她的嘴角，像碰了块软糖。“你也沾到了。”她反过来帮他，手指在他嘴唇上轻轻抹了下，两人的呼吸都顿了顿。
十一点二十分，走到庄园的咖啡馆。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花海。晓妍点了杯薰衣草拿铁，林羽要了杯美式。她用小勺搅着咖啡里的奶泡：“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想着，以后要有个院子，种满薰衣草。”
“那我们以后就买个带院子的房子。”林羽说这话时，心跳得像要撞碎胸腔。晓妍的勺子停在半空，抬头看他，眼睛里的光比咖啡上的拉花还亮：“真的吗？”“真的。”他认真点头，觉得这话比任何代码都确定。
十二点半，他们在花海旁的树荫下铺好野餐垫。晓妍打开保温箱，看到三明治时眼睛亮了：“你做的？”“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林羽有点紧张。她咬了一口，芝士在嘴里化开，烫得吐了吐舌头：“好吃，比外面买的香。”
风送来薰衣草的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林羽看着她小口吃东西的样子，忽然觉得，银行卡里的数字再长，也抵不过此刻她睫毛上的光，抵不过这满世界的紫色和她的笑。
下午两点，他们去庄园的手工坊做香薰。晓妍选了薰衣草和柠檬的精油，调出来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像她身上的气息。“给你也做一个，”她拿起小瓶子，“放在车里，开车时闻着舒服。”
林羽看着她认真滴精油的样子，手指捏着小漏斗，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小小的影子。他忽然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晓妍，我喜欢你。”
晓妍的动作停了，身体僵了僵，然后慢慢转过身，眼睛里有点湿：“我知道。”她踮起脚尖，这次不是碰脸颊，是轻轻吻在他的嘴唇上，像落在唇上的薰衣草花瓣，软得让人发慌。
下午三点半，离开庄园时，晓妍手里多了个小瓶子，是她做的香薰。林羽把它放在车载香薰架上，清清爽爽的味道立刻漫开来。“回去的路上带你去个地方，”他说，“有惊喜。”
四点十五分，车子停在一片湖边。岸边有棵老槐树，树下系着只木船。“这是我爸朋友的地方，”林羽牵着她的手走上船，“说可以让我们划一会儿。”船桨划过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把两人的影子揉碎在水里。
“你看，”晓妍指着天边，“有晚霞！”橘红色的云铺在天上，湖水也染成了金红色。林羽停下船桨，看着她的侧脸，晚霞的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金。
五点半，往回开的路上，晓妍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束白玫瑰。林羽把空调调小了点，放慢车速，不想惊动她。车里的香薰味和她的呼吸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
六点四十分，到了晓妍家楼下。林羽轻轻叫醒她，她揉着眼睛，头发有点乱，像只刚睡醒的小猫。“今天谢谢你，”她说，“我很开心。”林羽帮她理了理头发：“我也是。”
“那……明天见？”晓妍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下车。“明天我去接你，”林羽说，“带你去吃上次说的那家红烧肉。”她笑了，用力点头，推开车门时又回头：“白玫瑰我会好好养的。”
七点二十分，林羽回到家。车里的香薰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味道，他把今天拍的照片导进电脑，一张张翻看。晓妍在花海的笑，冰淇淋沾在嘴角的样子，船桨荡开的涟漪，还有那张他被亲愣住的照片，每一张都像浸在蜜里。
九点整，收到晓妍的微信，是张照片：白玫瑰插在玻璃瓶里，放在她的书桌上，旁边是他送的钢笔。配文：“今天的风都是甜的。”林羽回了个拥抱的表情，然后把手机放在胸口，觉得心脏的位置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夜里十一点，他躺在床上，手里捏着晓妍做的香薰瓶。窗外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像铺开的薰衣草。他想起她踮脚吻他的样子，想起她说“我知道”时的眼神，觉得今天的每一秒，都比技能升级时的数字更让人踏实。
零时整，手机轻轻震动。林羽摸过来，银行短信显示：尾号3721账户自动提现元，当前余额.3+=.3元。
数字在黑暗里闪了闪，像颗安静的星。但林羽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在想明天要穿什么衣服，要提前多久去买红烧肉，想再次见到晓妍时，要不要再抱她一次。这些念头比任何余额都鲜活，都让人觉得，日子是满的，暖的，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