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妍没争，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揣着个宝贝。

十一点二十分，走到街角的公园。草坪上有小孩在放风筝，笑声像银铃一样。晓妍指着天上的蝴蝶风筝：“你看，飞得好高。”

林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风筝在蓝天上飘着，线轴在小孩手里转得飞快。

“我也会放风筝。”他说，“下次带你去放，比这个飞得还高。”

晓妍眼睛亮了：“真的？那我要放个兔子形状的。”

“没问题。”林羽笑了，“兔子风筝，保证让它飞到云里去。”

十二点十分，肚子饿得咕咕叫。晓妍指着不远处的面馆：“听说那家豚骨面很好吃，去试试？”

面馆里人不多，老板娘端来两大碗面，汤面上飘着葱花和溏心蛋。晓妍拿起筷子，先戳破了溏心蛋，蛋黄流出来，混着汤里的豚骨香。

“你快尝尝这个蛋，好嫩。”她夹起一半放进林羽碗里。

林羽咬了一口，蛋黄在嘴里化开，带着点淡淡的咸香。他也夹了块叉烧放进她碗里：“这个也好吃，入味了。”

两人低头吃面，偶尔抬头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汤面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也模糊了空气中的甜。

一点三十分，走出面馆。天有点阴了，风里带着湿意。林羽把背包里的伞拿出来，撑开递到两人中间。

“好像要下雨了。”晓妍说，往他身边靠了靠。

伞下的空间很小，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林羽把伞往她那边偏了偏，自己的肩膀露在外面，很快沾了点潮气。

两点十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他们躲进路边的书店，书架上的书码得整整齐齐，弥漫着旧纸张的味道。

晓妍走到文学区，拿起一本诗集翻着。林羽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睫毛在书页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你看这句，”晓妍指着其中一行，“‘风停了，雨歇了，我们还在走着’。”

林羽凑过去看，字里行间像藏着他们此刻的光景。他轻声说：“我们也会一直走着。”

晓妍转过头，眼睛里的光比书页还亮，轻轻“嗯”了一声。

三点四十分，雨小了些。两人撑着伞往回走，路过一家唱片店。晓妍拉着他进去，指着角落里的黑胶唱片机：“我爷爷家也有一个，放出来的歌特别有味道。”

店主正在放一首老歌，旋律慢悠悠的。晓妍跟着轻轻哼，脚尖打着拍子。林羽看着她，觉得这旋律比任何歌都好听。

四点二十分，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路边的水洼里映着天空，像块碎掉的蓝玻璃。

晓妍蹲在水洼边，指着里面的倒影笑：“你看，我们的影子挨在一起呢。”

林羽也蹲下来，水面上，他的影子和她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被阳光镀上了金边。

“以后也会一直挨在一起。”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很清晰。

晓妍的脸一下子红了，站起身拉他：“走啦，再不走天黑了。”

她的指尖很软，带着点潮湿的凉意。林羽反手握住，她没挣，就那样任由他牵着。

五点十分，两人走到晓妍家楼下。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风里带着晚桂的香气。

晓妍把洋桔梗抱在怀里，轻声说：“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林羽看着她，“明天……还能约你吗？”

晓妍用力点头，眼睛弯得像月牙：“当然！我想去逛菜市场，听说傍晚的菜最新鲜。”

“好，我明天早点来接你。”林羽笑着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五点五十分，林羽回到家。他把晓妍的笔记本放在书桌中央，又把今天拍的照片存进相册——有她吃抹茶千层的样子，有她蹲在水洼边的侧影，还有两张挨在一起的影子。

坐在沙发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摸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今天的歌很好听，像你。”

很快，晓妍回复：“你的伞也很好，挡了一路的雨。”后面跟着个脸红的表情。

林羽笑了，回了个晚安的表情，把手机放在一边。

七点三十分，林羽开始查菜市场的攻略。哪个摊位的蔬菜新鲜，哪家的水果甜，都记在了备忘录里。他想起晓妍说喜欢吃草莓，特意标了家口碑好的草莓摊。

九点十分，他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又翻看起今天的照片，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

十一点三十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羽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今天的画面：她吃甜品时满足的样子，她哼歌时轻轻晃动的肩膀，她被牵住手时微微泛红的耳尖。

零时整，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林羽拿起手机，银行短信显示：尾号3721账户自动提现元，当前余额.3+=.3元。

他笑了笑，把手机放回枕边。这些数字很安心，但更让他踏实的，是明天能和她一起逛菜市场的期待。

他翻了个身，很快进入梦乡。梦里，他和晓妍在菜市场里走着，手里拎着新鲜的草莓和蔬菜，她的笑声混着商贩的吆喝，像首最热闹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