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院外的虫鸣渐渐稀疏，林羽躺在炕上，望着窗棂外的月亮，心里却翻起了新的念头。
白天规划河湾养殖池时，只想着水流循环方便，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河水是流动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河道轮廓。流动的河水确实能带来新鲜的氧气和微生物，可若是往水里加了精血，那些带着能量的水很快就会顺着水流漂走，既浪费了能量，又无法精准控制每个区域的剂量。更重要的是，万一这些带着能量的水流到下游，被其他村子的人发现鱼虾异常，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露天养殖确实不妥。”林羽喃喃自语。他想起试验时陶罐里的鱼虾，在封闭环境中，精血的能量能更稳定地被吸收，效果也更可控。若是换成流动的河水，就像往大河里撒一把盐，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会让能量变得分散。
他走到院里，灵鱼的木盆就放在墙角，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一层银辉。灵鱼安静地待在盆底，金色纹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这木盆是封闭的，每次滴血后，能量都能被灵鱼充分吸收，几乎没有浪费——或许，养殖水产也该用类似的封闭环境？
“挖个池子，用水泥糊上，让水不流动？”林羽摸着下巴琢磨。村里以前有户人家挖过蓄水池，用来储存雨水，后来废弃了，就在村东头的空地上。若是把那池子清理出来，重新修整一番，既能控制水量，又能避免能量流失，岂不是更合适？
而且，封闭的池子更容易控制水质。若是水脏了，可以随时换；水温不合适，还能通过遮阳或晒太阳来调节。不像在河里，一旦遇到暴雨或干旱，水质和水量都会剧烈变化，根本没法保证试验效果。
“还得考虑换水的问题。”林羽继续想。完全封闭的死水容易发臭，得留个进出水口，只是每次换水时要格外小心，先把池子里的水抽到另一个备用池，处理干净后再倒回来，这样既能保证水质，又能留住大部分能量。
他甚至想到，可以在池子里划分出几个小区域，用竹篾隔开，每个区域养不同的水产，分别测试不同的精血剂量，这样对比起来更明显，也能更快找到最合适的比例。
“就这么办。”林羽打定主意。明天先去看看村东头的废弃蓄水池，若是大小合适，就请爹和赵大叔帮忙修整一下。用封闭的池子养殖，虽然前期麻烦点，但能更好地控制能量，也更安全，不容易暴露秘密。
他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脑海里已经开始勾勒蓄水池的模样：长方形的池子，周围用石头砌起来，底部和四壁糊上水泥，旁边再挖一个小一点的备用池，用来过滤和换水。池子里种上几株水草，既能给鱼虾提供栖息的地方，又能吸收多余的养分，保持水质清洁。
“这样一来，精血的能量就能被最大化利用，也不用担心被水流带走了。”林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仿佛已经看到池子里鱼虾满塘的景象，那些被精血滋养过的鱼虾，肉质鲜嫩，活力十足，既能让爹娘和村民们尝鲜，又能卖个好价钱。
窗外的月亮渐渐西斜，夜色越来越浓。林羽闭上眼睛，心里的计划越来越清晰。明天一早，就去村东头看看那废弃的蓄水池——有些事，想清楚了就该立刻动手，拖拖拉拉反而容易出岔子。
至于河湾的养殖计划，就先搁置吧。或许等以后技术成熟了，能找到让能量不随水流流失的方法，再考虑也不迟。眼下，还是先把封闭养殖的基础打牢，一步一步来，才更稳妥。
夜色沉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林羽站在院里，望着灵鱼木盆里晃动的月影，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就算把村东头的废弃蓄水池修整好，做成封闭养殖池，看管和换水仍是绕不开的坎。
先说看管。池子在村东头的空地上，离村子不算近，平时少有人去。若是养了鱼虾，总得有人盯着——白天怕孩子贪玩往池里扔石头，晚上怕野狗野猫偷腥，万一遇到下雨天，还得提防雨水漫过池埂，把鱼虾冲跑。总不能天天守在那儿，编笼的活计还要干，家里的事也不能不管。
“或许可以围个篱笆？”林羽琢磨着。用粗竹篾编道高些的篱笆，把池子圈起来，再装个简易的木门，平时锁上，既能防人随便进出，又能让路过的人知道这里“有人管”。只是篱笆挡不住太较真的人，还得想个更稳妥的说法。
“就说是……试验新的养鱼法子，怕人打扰？”他觉得这理由还算说得过去。村里人种地养鱼，偶尔会琢磨些新花样，大家见怪不怪，只要不说透精血的事，应该没人会深究。实在不行，就让二柱子帮忙照看，那孩子机灵，又对养鱼好奇，给他点好处，保管能盯得牢牢的。
再想换水的事。封闭池子最大的麻烦就是死水易腐，尤其夏天，水温一高，水里容易长绿藻，还会滋生细菌，鱼虾很容易生病。以前试验用的陶罐小，换水方便，可池子大了，一次换水上百斤，单靠人力根本扛不动。
“得弄个简易的引水装置。”林羽想起镇上见过的水车，虽然没那么复杂，但可以仿个原理——在池子旁边挖条浅沟，引溪水过来，沟里装个木闸，需要换水时拉开闸，溪水顺着沟流进池里；排水时就用木桶往外舀，虽然累点，但能控制水量。
更关键的是，换出来的水不能随便倒掉。那些水里多少带着点能量，若是流到别处，保不齐会让野草疯长，或是让路过的小动物变得异常。最好在池子旁边再挖个渗水井，换出来的水倒进井里，让能量慢慢渗透到地下，既安全又不浪费。
“还得记着观察水质。”林羽蹲下身，看着灵鱼吐的泡泡。他发现灵鱼对水质变化很敏感，水稍微有点脏，就会游得烦躁，金色纹路也会变暗。以后养鱼虾，也得学这招——放几条对水质敏感的小鱼在池里，若是它们不对劲，就赶紧换水，比单靠眼睛看靠谱多了。
他甚至想到，可以在池边搭个小棚子，放些工具：木桶、木闸、记录用的石板（用来记每天的水温、鱼虾状态、滴血剂量），下雨时还能躲躲雨。棚子不用太大，能遮风挡雨就行，这样照看池子也方便些。
“看来要做的事还不少。”林羽伸了个懒腰，心里却没觉得麻烦，反而有种踏实的兴奋。就像编笼，得先劈好竹篾，再定好框架，一步一步来，才能编出结实的笼具。这养鱼的事，也是一个道理，前期准备得越细，后面出错的概率就越小。
他回屋时，爹娘已经睡熟了，屋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林羽借着月光，在墙上用炭笔简单画了个草图：中间是主养殖池，旁边是备用池和渗水井，外围是篱笆，角落里画了个小棚子。虽然简单，却把该考虑的都标注上了。
“明天先去看看蓄水池的大小，再跟爹和赵大叔商量搭篱笆、挖渗水井的事。”他对着草图喃喃自语，“看管的话，就跟二柱子说，让他每天去看看，给他算点工钱，用编笼的竹篾抵也行。”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到墙上，照亮了那幅简单的草图。林羽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心里的计划越来越清晰。看管有篱笆和二柱子，换水有引水沟和渗水井，剩下的就是慢慢摸索精血的剂量——只要这些都安排妥当，封闭养殖池的事，应该就能成。
夜风吹过院角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的计划鼓劲。林羽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梦里的养殖池里，鱼虾满塘，活力十足，正等着他用超凡的力量，开启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