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以为楚子策的绝
情,就将自己所有的绝望发泄在楚子策的身上,让他陪着自己一起绝望,让他们的孩子也一起的陪葬。
然而,到了今天,她才是真正的知道,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就是她自己。她以为好的,对她好的,最好的父亲,其实是恶贯满盈;她以为坏的,绝情的,却是在背后一直维护着自己的人。
而她,却在那一刻,用自己最惨绝的方式,让楚子策同样的感受着和自己一样的绝望。
她以为,最决绝的人就是楚子策,却原来,最决绝的人,一直都是她,一直都是她自己……
楚子音只是默默的陪着云稀,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直到云稀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楚子音才敢继续的朝着下面说下去。
这么久的时间以来,楚子策做的,说的,那些云稀都不知道的事情。
楚子音说了很久,云稀也听了很久。
楚子策内心的挣扎,云稀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当初被怨恨蒙蔽了双眼的她,根本的就是半点的都察觉不到,如今,将那满腹的怨恨放下的云稀,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却也能够理解楚子策的挣扎。
自然,却只是理解。
却并不能够感受。
此时此刻,这种时候,云稀在满腹的绝望的时候,去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希冀,一点点的希望。
那一股希望怂恿着她,想要去找一个人。
想要说一声,对不起。
楚子策对她说了那么多的对不起,用行动表达了他那么多的悔意,她都知道,却都假装不知道。
此时此刻,她也是需要说一声对不起,对自己说,对楚子策说,也同样的,要对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说。
“子音,楚子策,他在哪里?”云稀的声音很低,低到,就像是从内心深处,经过了很遥远的过程才慢慢的发泄出来的。
楚子音很欣慰的笑了一下,心里很明白,自己最终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也知道,皇兄和嫂嫂之间最大的心结,正在慢慢的消融之中,这对皇兄来说,会是一件好事。
“皇兄他,皇兄他在御书房。”来这里之前,楚子音已经打探好了,就是为了现在这样。
这段时间以来,皇兄除了晚上陪云稀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之中,很少的出来。不是批奏折,就是在见大臣,忙的是不可开交。
云稀的身上,一下子的就像是有了力量,心里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去见楚子策的冲动,想要,好好的看一眼他的感觉。
她想要在自己醒着的时候,看到楚子策,而不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只有他能够看见自己。
*
御书房。
手上的奏折已经看了很久,楚子策却迟迟的都没有落下朱批。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的行动了。
原本还想要留下一点点的后路,现在看来,倒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个人,倒是应该提前的出去一下。估计两人又要打起来了倒是真的。
“秦浩,守着御书房,朕出去一下,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他去见那人的事情,暂时的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比较好。
“属下遵命。”秦浩越来越觉得,自己这暗卫,其实就是一个看门的命。
这最近,他一身的本事没有用到多少,这看大门的事情,还真是做了不少。
不知道这次,皇帝又要去见谁,他又要看多久了。
楚子策起身正准备离开,突然的想起了什么,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成色极好,是上好的和田玉。
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
这么好的玉佩,要是被砸坏了,还真是可惜。
想了想,楚子策就将自己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丢到了一堆的奏折上面。随后就直接的离开了,目标明确。
秦浩悄悄的瞅了一眼,发现那方向,似乎只有一个值得皇帝这么去见的人。
神医,华悬。
只不过,皇帝去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