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萱要对付石之轩的事,宋缺是知道,因为任文萱没瞒他。
计划开始的时候,任文萱和宋缺即将分开的前夜,两人*过后没有休憩。
宋缺闭上眼,任文萱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再想什么。
“你小心一些。”宋缺还是忍不住说道。
明明阿萱已经是大宗师修为,可他还是担忧。
若非阿萱坚持此次分开才能引石之轩出来,他是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的。
“放心呢?”任文萱声音细小柔软,如情人般的低吟:“杀石之轩是次要的,我还舍不得离开你和阿姮阿瑜。”
宋缺叹了一口气,说道:“八年前,你杀席应时可还记得?”
任文萱奇怪地看他,点点头:“怎么啦?”
宋缺道:“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一个年纪小的女孩子拼了命要杀他。”
任文萱闭上了眼。
“当初我逃出寨子就是一个信念,找到他,也杀了他!那时候失去理智了呢?如果我再好好想想,定然不会那么快就出现,怎么也让你和他打上好几个时辰坐收渔翁。”
宋缺最不屑偷袭,可是这时候却点头了。
“你是该如此做。”
任文萱心中柔软一片,说道:“那会儿我刚突破先天,心境很不稳,若是不将恨意宣泄出来,是恢复不了理智的。如今的我,不是当年,石之轩可不值得我付出自伤得代价。”
“如此……就只有一句话了。”宋缺缓缓说道。
任文萱看他,宋缺微微低头,主动亲了下她的额头,说道:“早些回来,不管成败。”
任文萱点点头,说道:“智弟成亲,我定然会回来的。”
“亏你还是灭情道的尊主,见了慈航静斋的人竟然未战先逃,实在令我大开眼界!”她说得很不客气。
若是往常,席应早就动手了,但是现在追兵在后,他不想和自己不是敌人的高手动手,免得耽误时间。
“妹子不知,区区一个梵清惠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梵清惠加上宋缺就麻烦了,妹子你年纪轻,我们两个胜不过她们的。”席应好声好气的解释。
任文萱皱起眉头,说道:“宋缺真有那么厉害?你不会是怕了宋阀势力让着他吧!”
“宋缺很厉害!”席应叹气,这句话说得格外认真。
随后恨恨地道:“人也小气之极,我不过被江湖人冠称天君,他因天刀之故,重合了一个字就一直阴魂不散。”
任文萱冷笑,哪里是因为一个天字,江湖上那么多称呼加天字多的是,宋缺为什么只找他?不过是宋缺对他说辞而已,这也可以转换成高手尊严相争,是江湖事,而不关宋阀。
“若我与你联合,是否能杀了他?”
“若是联合,胜负在七三间,但是想杀他,一成机会都没有!”席应很快给了答案。
不过,他说完就向前驶去。
任文萱感觉到他的防备,帷帽下的她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她这时候是打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主意,否则她何必用阴癸派弟子身份和他扯了一堆的话。
所以,任文萱任由他过去了。
不过任文萱在离去约莫五丈时,慢幽幽地说:“梵清惠自川蜀而来。”
席应差点栽下水去。
自川蜀而来,岂不是他跑到前面会碰到梵清惠?
他立刻回过头,虽然看不到任文萱模样,但是弥漫在天空中的笑声告诉他,这个妖女是故意的。
“算算时间,梵清惠应该下午会到,如果宋缺在上午到这里的话,我们还是会有很大的胜算的!”任文萱抛出了诱饵。
不可否认,席应真的心动了。
虽然席应警惕阴癸派的人,但是在任文萱提到梵清惠,他反而信任文萱来此地就是为了等梵清惠。
“你别怕,打不过还不能跑吗,你看这是什么?”任文萱扬了扬一物。
“天蚕丝?”
任文萱点头:“另一头我系上峡口顶上的一棵树。”
峡口石壁有五十丈左右,若只凭轻功,还真无法飞上去,因为无借力的地方,当然若是以兵刃插入石壁爬上去也可以,但是会慢很多。
而有了天蚕丝,凭着两人的先天真气,可以如履平地地飞上去逃跑。
席应目光闪烁,他更心动了,他催动小船过来,手拉了石壁上细小不可见的天蚕丝,果然有拉力,他终于放心下来,有了逃的地方,他安心多了。
只是,这条路怎么可能让他逃?
***
日头当中。
宋缺的小船也疾驰奔来。
在闻到桃花香气,他的身形虽没动,但是也全身心进入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