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肯定是误会了。
殷胥蹂躏手中的面巾,恨不得揉成碎末。
许久,他才转身赤冷冷的看着沈稚,向她走过来,把揉成团的面巾塞给她,“看来,柳老板昨夜是志得意满,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语毕,他擦肩而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沈稚冲着他的背影喊。
“我今日来,是来告知你,你的策书通过了,但你还得证明真的能把那些东西卖出去,才能签契书。”殷胥无视她的解释,直接道明今日来意。
刹那间,天塌了,两眼一黑既视感。
她已顾不上虞九黎的衣服出现在她房间的事。
思绪一片混乱,追出去问,“我这是被殷王府放弃的意思吗?”
殷胥头也不回,一直往外走。
沈稚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心说,“这是何意啊?让她知难而退吗?昨晚不是已经谈成了吗?还是我曲解了?”
无数问题在她脑海里翻滚,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证明啊,新的东西,要么得到官方认可,要么花钱推广赢得口碑。
这两种方法,她都没法实现。
所以,殷家应该就是故意找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她知难而退。
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通过,昂然的斗志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那种失落感扑面而来,像一张黑色的密网从天而降,令人窒息,孤独,无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甘喵喵两声,蹭了蹭她的腿,“只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先把阿离的衣服藏好,就不会惹怒殷胥了。要不我去跟他解释一下,求他高抬贵手放我们一码。”
她弯腰抱起阿甘,“别胡思乱想了,跟你,跟虞九黎的衣服都本质的没关系。他今天的来意就是这个,地上的衣服只是加速他开口的导火索。”
阿甘叹了口气,“果然男人都一样恶心,自己无能为力了,还要借机踩踏一脚。”
“嗯”往院中走,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其实,你失落的原因不是指望不上殷胥,而是大半个月的付出。这套策书也不是白做,我们继续投给其他人啊,王城又不止殷府一家有钱。”阿甘宽慰道。
沈稚无话。
“其实,今天早上阿离的话,已经暗示过你了。”阿甘伸爪帮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暗示?”沈稚惊愕。
“对啊,我这些天住在王府,阿离以为我是只普通的猫,商议政事没有避讳我。殷胥身边有阿黎的眼线,每天如实汇报他的行踪。近期,你们的策书进展到哪一步,我们远在王府,都一清二楚的。殷王府对画本馆的判决结果,他可能一大早就知道了。”阿甘缓缓道来。
沈稚怔住了,“怪不得他今天这么高兴。他说明日之后天天来,若是我们和殷王府合作黄了,他直接接手的意思吗?”
阿甘思索片刻道,“是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听到他和幕僚讨论的预案,他们会以被殷家退为由,把投入的银两降到七百两。”
双重打击,沈稚真的是站不住了,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难道这道题,真的要无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