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女士，我该怎么帮你呢？为你清除这段记忆？哦不不不，这是我给你的奖励，可不能轻易收回。”

……

“够了！”连琢光猛地睁开眼，朝着面前的空气大吼，“你给我闭嘴！”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她呼吸急促，面色因剧烈的情绪起伏而涨红。

她努力地平息着呼吸，试着打开眼前包装完好的小说。

“哦不亲爱的小姐，我好心地劝你一句，如果现在打开，你会永远后悔的。”电子音委屈地开口，仿佛刚刚被连琢光的暴怒吓到，可上扬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兴奋的内心。

连琢光没有停下翻页的手，她努力镇定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能力可以这样和我对话，但我知道你很想让我接触到真相，不是吗？”

“既然如此，请你不要再打扰我，否则别怪我之后会拒绝与你合作。”

没错，与她合作。

虽然神秘人神通广大，似乎可以掌控这个世界，但他还是找上了她不是吗？这就说明连琢光在他眼里是有着利用价值的。

她一定可以做到某种，连神秘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哦，小姐。”电子音明显不悦起来，“我喜欢聪明的合作对象。”

“但你知道，太过聪明也不是件好事，对吧？”

连琢光翻到目录，从每一章的大标题和每一节的小标题中，她窥探到整个故事大致的脉络——幼年相识的两人因故分别，初中重逢、高中暧昧接触，高考后又因误会分离两地，直到大学毕业后两人终于又重遇于帝都，从而破镜重圆，长相厮守。

完整又美好的故事，如果女主人公是她就更好了。

“我也知道，保留底牌的合作伙伴，有时候也会变成对手。”

连琢光翻到第一页，认真地读了起来。

耳边还是聒噪的电子音：“小姐，耍嘴皮子可不是一个伙伴该有的美德。”

连琢光一目十行地扫描着这本小说，九年的记忆中一些让她感到违和与不解的地方仿佛被一一解答。

她一边与神秘人搭腔，一边回忆，还能在脑海中提炼小说内的信息——这是她本科开始读文献学会的技能，这样可以让她的大脑同时处理多项工作，但随之而来的代价是过度的劳累。

“我可没有说过我们是伙伴。”

很快连琢光就读完了第一章节的大半，这个章节基本都在写叶清尘和柳知风的童年与初中生活。

“连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电子音再次冷却下来。

她继续翻下去，这次来到了第二章，两人的高中生活。她看到了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看着他们在她的记忆之外行动着、沿着既定的轨迹生活着。

“当然当然，可我相信你会向我展现耐心的，对吧？”

高中的生活结束于高考后的聚会上，柳知风接受了连琢光的表白，两人在大家的起哄下拥抱在一起。叶清尘则独自一人离开了天郗，她和柳知风长达六年的误会开始展开。

“比如，你会从自己的名字开始，不是吗？”连琢光冲眼前的空气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

她继续翻下去，现在是第三章的内容。叶清尘在魔都学习、生活，毕业后来到了帝都建筑院，与柳知风命运般地重逢。二人发现对对方还有残存又汹涌的爱意，可是此时的柳知风还和连琢光在一起，他纠结又懦弱，不敢开口，只能整天用学习和工作麻痹自己。体会到被冷落的连琢光自己斩断了两人六年的感情，给他与叶清尘的复合提供了条件。

呵，连琢光在内心嗤笑一声，她不知该对这个分手的真相作何反应。

“哦当然，但不是现在，小姐。耍小心思可对我没用。”

最后，整篇小说结束在两人回到童年的秘密基地，在月色与湖水中翩翩起舞，享受着这番迟来的幸福。

“怎么会呢，那你起码得告诉我您的性别。”连琢光面上还是笑着，轻轻地合上了小说。

“看来连小姐接受得相当良好。”电子音见她神色没有了之前的起伏，明显失望起来，“您就没有什么其它想问我的吗？”

“当然有了，我的朋友。”连琢光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本书很奇怪，它怎么会没有作者呢？”

“女士，我刚刚想了想，没有代号确实很麻烦，您以后可以叫我孟极。”

电子音回答问题总是颠三倒四，仿佛在隐藏着什么。

“好的，孟极。”连琢光坐回柔软的沙发里，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撑起右颊，凝视着眼前的空气，“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气势强大，眼神锐利，眉眼间有一种隐藏着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