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啊。年纪渐长后,林河洲沉稳很多,但跟乔末寒呆在一块儿还跟个小孩似的,幼稚得不行。
退役之后林河洲本来想去蹭乔末寒的音乐课,脚底还没开溜就被姜宇拐住胳膊拉去做教练:“来来来,咱们共勉!一块努力!”
林河洲:“?”
不是,我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多年,现在退役了,也不能安生吗?
乔末寒安抚地拍拍他:“没事儿。休赛期乔老师给你单独开课。”
林河洲勉强答应下来。
谁来治他都没有乔末寒治他好用啊!
令人闻风丧胆的世界级中单退居幕后,带着他掌握全局的思想成为LZ坚实的后盾。他和姜宇两个人视野不同,讨论战术时经常能碰撞出别样的火花,新思路如涌泉,一股一股不停。
不过林教练掌握的最大主场是他挑人的毒辣眼光。当初他跟周应两个人成立俱乐部挑战队成员时,毫不犹豫捞来走投无路的景清和明珠蒙尘的花落春花落夏兄弟。
这些人都成为世界级选手了。
林河洲早早就心思活泛地开始盘算周应他们退役后谁来继任。
阳光正好的午后,太阳从玻璃窗外透进来,晒得人暖洋洋的,林河洲窝在乔末寒怀里,个子挺高一大男人,放着宽沙发不坐,就要往对象边上挨。“乔老师,弟弟想不想来打职业?”
很多家长都觉得电竞嘛,就是打游戏,并不支持小孩打电竞,不过乔家一向放养,从乔末寒去学艺术就看得出来——他成绩很好,不需要走特长生路线,但他想学,爹妈便同意了。
乔末寒:“他想我们就没什么意见。”
当年被打得嗷嗷叫的小孩也成长为意气的少年,乔乐言一听这建议,立马来劲儿:“好啊——呃,等等,我得问问我哥——
林河洲噗嗤笑出声。他把手机递给乔末寒,乔末寒抱着双臂,故意没接,就着他递过来的姿势接听:“想打就打,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选择?”挂掉电话,林河洲笑得实在忍不住,肩膀抖个不停。
一副欠收拾的模样。乔末寒把下巴垫在林河洲脑袋上:“还笑呢。”
“你弟弟对你这么唯命是从的?”林河洲说,“你在家里地位堪比皇帝啊。”
乔末寒伸出双臂把他搂紧实:“没这回事。”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比较听你的话。你是皇帝。”
林河洲在他怀里拧了个身,往他嘴角啃了口。
乔末寒便追过去含住他,吻了一阵,问:“周末要回学校看看么?”
“嗯?”
“学长兼前不知道多少任社长带你去。”
林河洲欣然应允。
他到底没好意思把工作全推给姜宇,偷摸熬了几个夜把工作解决大半,周末理直气壮地请了假和男朋友去快活——他就是老板,按理说也不需要向谁请假啊。
独守俱乐部的顶梁柱姜宇哭哭啼啼的给他老婆打电话:“看看年轻人的尿性,唉,身上粉色泡泡多的我都凑不过去!”
姜宇老婆哈哈大笑。
两个人都穿得很休闲,白衬衫、牛仔裤配板鞋,青春男大气息洋溢。林河洲还戴了帽子口罩,尽量避免被人认出来。
乔末寒还特地回家把他的小提琴背上了。
大礼堂没开门,不过难不倒前不知道多少任社长——他很轻松地找到音乐社那串钥匙。每届社长都放把它在固定的地方。
两人进了空旷的大礼堂,乔末寒牵着他在第一排正中间坐下。
林河洲乖乖坐下,好奇地瞧着乔末寒。乔末寒曲直在林河洲掌心挠了两下便退后坐到舞台边沿。长腿伸出来,脚尖点在地上,画面分外和谐。
乔末寒打开他的琴盒,取出抹好松油的小提琴。
灯光只开了一束,就打在他的周围:“林同学,给你开小灶。”
乐音缓缓地淌。
凛冬雪已融化,极寒夜已破晓,我往何处到达?湖心水波似花,荡漾心绪缥缈,像歌谣,吟唱未名童话。千百万次心跳能否传达、我的梦幻岛?耳语呢喃,朦胧情话,说着、说着,我乘孤舟,驶之心洲。
男人清明微沉的歌声,像水波荡进林河洲耳朵里,把他堵满了,他听不见别的什么声音了,满眼满心都只有乔末寒了。
我乘孤舟,驶之心洲——
乔末寒放下小提琴,这只是一段很短的歌词,但也是他献给林河洲的情话。他眉目俊朗——岁月似乎没有让他展现出多少被打磨的沧桑,他仍然像学生时期翩翩的社长。
林河洲的目光跌倒在乔末寒含笑的眼睛里。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三两步飞奔,像再也等不及了,他张开双臂搂住乔末寒,把他扑倒在舞台上。
“乔老师,教我唱,“林河洲双手撑在他耳朵边上,压低身体细密地亲吻他,“这首歌。”
乔末寒说:“嗯,只教你一个人。”
林河洲听见心跳随着乔末寒说的话跳,扑通扑通的,形成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懂的旋律。
“我乘孤舟,驶之心洲。“乔末寒的手划过林河洲的耳廓,在他耳垂上捏了捏,又流连过他脸颊嘴角。
我从远方来,欲往汝心去。扁舟狭窄,难容旁人,此间唯你我二人可温存。“我爱你。”乔末寒郑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