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大家一起效率太低。”陆明轩打破了沉默，“我们必须分头探索。”

他指着身后翻倒的装甲车：“以这里为中心，我们分成两队朝相反的两个方向进行扇形搜索。”

“分开？”李瑶b立刻反对，“这太危险了！万一遇上那什么石化蠕虫……”

“待在一起，我们只会更快地渴死饿死。”晴的声音很冷，“这是唯一的选择。”

陆明轩接着说：“我们定个时限，六个小时。不管有没有发现，六个小时后必须回到这里集合。”

没有人再反对。这是眼下最理性的方案。

“可……我们怎么确认回来的是我们自己人？”王雷小队里一个年轻队员问道，显然Level 69的窃皮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陆明轩脑中飞速运转。

窃皮可以继承记忆，但它们的情报来源是单一的。它们可以完美扮演一个人，但它们无法知晓这个人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利用信息差的计划瞬间成型。

“用暗号。”陆明轩看向王雷，“一个只有我们才能回答对的问题。”

“什么问题？”

“很简单。”陆明轩的目光扫过王雷小队的每一个人，“提问者问：‘b-7小队第一次全员阵亡是在哪里？’”

王雷和他的队员们全都愣住了。对他们来说，b-7小队还好好的，根本没有“全员阵亡”这回事。

陆明轩没有理会他们的错愕，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李瑶。

“我们的正确答案是：呢喃走廊。”

说完，他又把头转向王雷。“而你们的正确答案是：Level 69翻车点。”

他解释道：“如果有实体抓了我们这边的人，它得到的记忆就是呢喃走廊。如果它抓了你们那边的人，得到的记忆就是Level 69。它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矛盾记忆。所以一旦有人回来就问这个问题。如果对方回答的答案和提问者不属于同一个历史，或者有任何犹豫，直接开火，不要有任何迟疑。”

这个基于他们自身悖论的暗号，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效。

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逻辑，纷纷点头。

队伍很快分好。陆明轩、晴、李瑶，再加上一直紧跟陆明轩的女性无面灵悠悠，四个人一队。王雷则带着他剩下的三名队员组成另一队。

“检查装备。六小时后见。”王雷最后说了一句。

“出发。”

陆明轩带着自己的小队朝着东方走去，身影很快没入一片片冲天而起的灰色岩柱之间。

他们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身后的装甲车残骸已经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脚踩在碎石上的沙沙声。

突然，走在陆明轩身侧的无面灵悠悠停下了脚步，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陆明轩。”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寻常。

“怎么了？”

悠悠抬起手，指向前方大约百米外一根扭曲的巨大石柱。

“那里有人在看我们。”

陆明轩立刻举起了电浆手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视野里除了怪石和交错的阴影，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是悠悠感觉错了的时候。

一个身影从那根石柱后面缓缓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