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即便是在睡梦中，她还是会时不时的抽搐，而邵依若却是始终没给他一点反应，脸色苍白，只有仪器的声音。

哪怕是手指轻轻动一下，也足够让他放松了。

但是都没有，她昏迷的样子和平时睡着一般，一样的安静，额头喜欢出汗。

莫凛抱着女儿在邵依若的病床前坐了一夜，早上嘉嘉醒来的时候，莫凛只是将她放到邵依若的病床床尾，想给她换了尿裤，结果这孩子刚被放下就开始哭个不停，莫凛只能加快速度，好不容易换完了。

嘉嘉趴在邵依若的怀里，紧紧的揪着莫凛的外衣，眼泪浸透了他的一块衣服。

“嘉嘉乖乖，爷爷打电话来了。”

每次莫凛让嘉嘉乖乖听话，她就会停止哭声，但是今天却截然不同，见莫凛打出了手机，这孩子哭得更凶了。

莫凛只能抱着孩子去了阳台。

“爸。”

“哪来的孩子哭声？莫凛你在哪？”

多年以来，有何叔在的地方就是莫凛的家，这一刻，听见何叔的声音，有些话顺其自然的就说出口：“爸，你来帮帮我吧，我快坚持不住了。”

“好，我现在就去买机票，那边讲英语吗？我最近又练了练，可以交流。”

“爸，到了我去接你。”

“那刚刚那个孩子哭声是？”

“是嘉嘉，我和邵依若的女儿。”

“是我孙女啊，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你好好哄哄孩子。”

然而莫凛怎么哄，这孩子都哭个不停，许久，莫凛才反应过来，大概是伤口疼吧，她从出生到现在哪里遭过这样罪。

邵依若昏迷了三天，没醒，也没一丁点反应，邵依若出事之前虽然没回国去，但却在国内惹了不少的麻烦。

何叔来了之后，莫凛回国去收拾了一下邵依若的烂摊子。

回来的那天下午，阳光正好，窗前的地上有一片阳光，而邵依若依旧处于沉睡的状态。

嘉嘉这几日格外喜欢爷爷，爷爷每次抱她的时候，她就不哭了，经常坐在爷爷的怀里不肯让莫凛抱。

嘉嘉的伤口今天拆线，莫凛跟在何叔的身边一起，女儿乖巧的趴在爷爷的肩头冲他吐泡泡。

“若若还没醒吗？”

莫凛垂头，忽然间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爸，还没有。”

“这丫头也是命苦啊，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她那天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会跟你好好聊，谁能想到会变成几天这个样子，如果早知道……”

“爸，不怪你，那天就算你不说，她也能从别人那里问到这些事情，爸，到嘉嘉了.”

意料之中，嘉嘉的额头处留了一道疤，莫凛和何的视线从嘉嘉的额头移开，撞到一起。

“没事的，现在祛疤膏好有用的，咱嘉嘉啊长大了肯定还是跟妈妈一样漂亮。”

“爷。”

“哎，莫凛你听，嘉嘉会叫爷爷了，那今天回家，爷爷给你做好吃的粥，好不好？”

“爷……爷”

莫凛手指放在嘉嘉下巴处，让女儿看着自己。

“嘉嘉，跟爸爸说，妈妈。”

“麻木。”

可嘉嘉现在看了邵依若还是害怕，每次别说是坐在邵依若的身边了，只要一进邵依若的病房，嘉嘉就开始哭个不停。

莫凛既心疼女儿，又心疼邵依若，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