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在她心里,归真和含桃一样,都是天真烂漫之人。所以即便铁证如山,李小雨下意识地还是信他有苦衷,只是此情此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也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时间飞快,转眼间来青檀门已有月余,来之时尚且是深秋,而今已然是隆冬腊月。既然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也不知这里的春天是何光景?
李小雨盯着树木看了许久,绝口不提采花贼一事,但归真心里清楚她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断,只是不说罢了。
果然,李小雨从神游的状态出来,纠结地看着归真,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春天快来了。”
“???”
“你也思春了?”
“!!!”
“什么乱七八糟的。”归真怎么感觉她之所想离事实越来越远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情,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一个人一辈子应该只能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风流做派是寻不到真爱的。”李小雨双眼放空,目及远方,显得极为语重心长。
“嗯,我也这么想……不对!什么感情,什么风流,你想到那里去了!”归真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李小雨一脸你不要死撑,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搞得归真更加难堪。
“你别告诉我你半夜去摸师兄弟的脚,是因为别的特殊癖好啊!”李小雨觉得这种情况比龙阳之好更让她接受不了。
归真低着头,随手捡了一根枯树枝在地上随意画了起来,闷闷的声音传过来,让她不由得伤感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我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她怎么会忘记当初那个明知打不过大人偏要死撑的少年。当初就是因为那句话,她才心甘情愿的跳下台,摔个狗吃屎。
可武试结束之后,他却说一切不过是他打出的一张感情牌,而且只有李小雨一个人中了圈套,自那儿以后,李小雨再也没想起这件糗事。
原来这世上某些事不是隐瞒过去就等同于骗了自己,而是藏在某个更深的角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骗你,我来青檀门就是为了找个亲人,他是我哥哥。”
“难道你不记得他的名字和长相了?”李小雨有些疑惑,谁用这么刁钻的方法找哥哥啊。
“我与他自小分离,长相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个哥哥,曾经在我身边照顾过我。他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脚心的疤,那是晚上出去寻我的时候弄出来的。当时,他留了好多血,好多,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归真低着头,声音低沉又悲伤。
“那你还记得是怎样与他分离的吗?”李小雨继续问道。
归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有过哥哥,其余的就都不知道了。义父说,在江边捡到我的时侯太小,还不到记事的年纪,说我还记得哥哥定是与他有缘,终有一天会再见的。”归真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里星星点点。
“那你是怎么知道哥哥在这里的?”小雨不解地问。
“是我义夫告诉我的。对了,我义夫可厉害了,他派人查了捡到我的地方,查了好久才得到一点线索,说是我哥哥被带到这里来。好久以前的事了,没几个人说的清楚。我不想麻烦义父,就瞒着他自己寻来了。”
怪不得他用这么笨的方法,原来是条件有限啊!李小雨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原本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么一来倒是弄得复杂了。本来没什么事,都要被怀疑些事出来了。为了他以后的名声,这事能瞒还是得瞒过去的。
“你也别垂头丧气的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好了。不过,从今以后你也别去大晚上的摸人家脚去,这件事你若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好了。”李小雨拍着胸脯的动作看得归真一阵疼。
“真的吗?你愿意帮我?”
“我骗你干嘛,待会儿你配合我演一场戏,否则这件事就没完了。”
“怎么演?”
“你的迷药还有剩的吗?”
“……”
趁着归真跑回飞鸿楼拿药的功夫,李小雨也坐在地上休息会儿,她余光瞄到一旁归真刚刚在地上画的东西上,不禁愣住。
上面是两个简单的小人,旁边写着哥哥和弟弟几个小字。
李小雨叹了口气,不仅是怜他兄弟分离,更要紧的是这家伙画的可真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