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回有度，轻袖和衣角在刀法中凌厉飞扬，碧翠与墨蓝在殿里相交相映，众人看了皆沉醉其中。

仿若青山与河流，高峰与大海，一幅山河无恙之景在众人面前娓娓道来。

一曲虽终，不止的是众人的掌声。

待到宴会结束，沈江别鹤叫来了沈怜舟。

‘‘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沈怜舟含笑道。

‘‘怜舟，十五岁正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沈江别鹤笑道，‘‘可有喜欢的人家？’’

沈怜舟一撇嘴，他知道是有人来提亲了。但他从容不迫，温和地说道：‘‘父亲，相比成家，我更想像您一样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

沈江别鹤愣了愣，然后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我给你这样一个机会。’’沈江别鹤接着说道，‘‘我问过沈少珩的意愿，我同意你们通过科举拥进入朝廷。’’

“朝廷危机种种，豺狼虎豹四处皆是。我本只想让你们一生安稳幸福，但如果对你们来说，这就是让你们幸福的东西，那我更愿意支持你们。”

‘‘不要让我失望。’’沈江别鹤笑着抿了口茶。

沈怜舟点点头，他明白这件事对他意义重大。

后来的每一天，沈怜舟都奔波在书馆里，同沈少珩一共习读各种科考的书籍。

日复一日，转眼入春，看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变成十街巷里纷纷坠落的桃花，沈怜舟有了对时光流逝的触动。

再过几年，此时的沈怜舟已有了些成熟的气质，虽然还是那张稚幼的脸，却在做事上更多了些沉稳。

沈少珩也是如此，经历了大风大雨后，他明白了潜伏的道理。因此他减少了张扬的本性，更卖劲地阅览各种书籍，努力在自己能控制的领域把事情做到最好。

好在一切顺遂，风云无变，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并没有任何让人担忧的事情发生。

只有在沈怜舟生日时，沈少珩送了只玉做的锦鲤，让沈怜舟想起了自己消失的玉螳螂，不禁把这玉锦鲤细细保存起来。

在漫长岁月中，他们完成了乡试，进而考过会试，被安排在地方的各部门工作，一切看起来都如此融洽。

终于，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沈怜舟逐渐的感到心慌，好在有沈少珩的陪伴，让他有了面对未来的勇气。

“我前世可不似你这般胆小。”沈少珩打趣道，“我也是斩将杀敌的大英雄，皇帝也是时常就能见到，哪像你，一听到皇帝就发抖。”

沈怜舟尴尬笑着，转移了话题方向：“那么你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将了，想必人尽皆知，那么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沈少珩。”沈少珩不假思索道。

沈怜舟皱着眉头，他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说实话。

但是是谁又怎样呢？在漫长的相处中，他早不在意了。此时此刻，他是沈少珩，是沈怜舟的哥哥，是挚友，是一个完全对其信任的人。

这就够了。

沈怜舟看着漫天飞舞的黄叶，不禁又被带入了纠葛的思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