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散了纸鹤的灰烬,我缩在小区门口,抱着小鸭子,心里只剩两个字:完了。
沈砚明收起油灯,背影笔直往前走,仿佛刚才地下二层那一幕只是一场普通巡楼。我几乎是小跑着跟在后面,嘴巴忍不住开炮:“沈先生,您刚才说‘它还没完’,是不是暗示我这事儿还没结束?您别搞那种预言家口吻行不行?要讲就讲明白,我这个人胆子小心脏弱,信息量太大承受不起。”
他头也不回:“因果未了。”
我差点当场跪下:“您可别用这种古文式回复,能不能翻译成人话?比如说,它到底还想干嘛,是不是还要找我?!”
沈砚明停下脚步,目光在夜色里漆黑深沉:“你应过声,牵了线。它会沿着线继续找来,直到线断。”
我一哆嗦,脑子里全是电梯里那句拉长音的“有人吗”。
妈的,下次谁要是再问我“有人吗”,我一定忍住!不,我得假装是哑巴!
我心虚地挤出笑:“那这线……能不能用剪刀剪掉?我手艺还行,剪刀石头布经常赢。”
沈砚明淡声:“不是玩笑。”
我立刻闭嘴,心想:完蛋,这天师是真的没幽默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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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已经快午夜。灯光昏黄,客厅里只有油灯的火苗跳跃。气氛安静得过分,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小鸭子一阵阵发冷。
沈砚明坐在不远处,像一尊石像般沉默。我憋了半天,终于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淡淡看我:“守。”
“守?守夜的守?!”我声音拔高,“这不是古代鬼片桥段吗?要不要顺便点根蜡烛唱个咒语?!”
他抬眼盯着我,我立刻收声,把嘴巴按回原位。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说:“今晚风口会转。若它来,你不能再开口。”
我心里狂喊:那是当然!我嘴再贱,也不可能第二次跳坑。
为了防止自己真忍不住,我索性找了卷胶布,把嘴封住。封上前还问他:“这样行不行?”
他看着我,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无奈,像在怀疑我是不是缺根筋。最后只说了句:“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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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风声渐渐大了。窗帘鼓起,油灯的火苗抖动。
“咚。”
门口传来轻轻一声。
我整个人瞬间僵硬,手心汗直流。
又是“咚、咚、咚”,三下。节奏和昨天一模一样。
油灯的火焰猛地拉高,映得屋子里一片明亮。
我瞪大眼,死死盯着门缝。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