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青领令下去了。
当天晚上,一场熊熊的大火从两座并连的雅致别院燃起,大火整整烧了半个晚上。第二天有人去看,昔日宅院如今已化作焦土,更让人惊慌的是里边住着的三百余人都烧得连渣都没剩下。
这些人皆是楚馆的小倌,还有鸨爹玉奴。
这一场惨祸再应着楚馆的闹鬼之事,百姓们更是相信这是玉奴等人冲撞了上天才招来了鬼神的惩罚。一个个的赶紧凑份子钱请道士作法,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后这个城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是后话。
在那大火起的第二天,君少扬带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西门涟和一干手下便是快马加鞭直往大乾而去。
赶路的期间,照顾西门涟君少扬从不假借于任何人的手。
连续赶了好几天路后,一行人风尘仆仆终于是抵达了大乾。
“太子殿下,时日已久唯恐事情生变,容卑职先进去看看。”还有百米的距离时,毕青勒住马,对君少扬道。
君少扬一摆手:“去!”
毕青策马前行,还未进去,便是被城门悬挂的人头给生生遏停了脚步。
那是阳毛、猴三儿、金龙卫二十来个兄弟,还有……
毕蓝!
毕青龇目欲裂,死死咬住唇角才遏制了眼泪的夺眶而出,一转身,调转马头,直往来时的路奔去。
“快,回禀侯爷,有可疑的人!”守城的士兵急喝一声,有士兵立即蹬蹬蹬蹬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宅邸跑去,敲开了门,禀告了这一消息。
司马瑜愉快地搁下茶杯,只道一个字,“杀!”
“得令!”
那士兵火速地跑了。
司马瑜也站起身来,门后一阵珠帘晃动的声音后,女子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瑜郎,你也要过去么?”
“当然!”司马瑜神清气爽地一拢衣襟,唇角冷弧利如刀锋,“不杀了他,难消心头之恨!”
一拂袖,他大步行出去。
在城门,点齐了将士后他放出了信号弹。
☆
四面八方突起的异动,怎能遮蔽耳聪目明之人的耳目?
毕青狠狠一抹脸上的热泪,“太子殿下,您带着太子妃先走,卑职和兄弟们断后!”
君少扬深凝他们一眼,将四方动静尽收于耳里,“前方发生何事?”
毕青鼻头一酸,七尺男儿差点流下泪来,“我们留在城里的弟兄,都……”
哽咽着,根本说不完后边的话。
君少扬高大的身体一震,一咬牙,“化整为零,弃马而行,外围百里地客栈汇合!”
“慢……”虚弱地倚靠在君少扬怀里的西门涟缓缓睁开眸子,众人闻言都看向她,她平了平呼吸,轻喘着道,“伐木布阵,趁乱策……策马行,否则,即……即便能离开……”
君少扬攥紧了她的手,替她说完,“也回不去。”
大乾离北越岂止万米之遥?
这般即使杀出重围,也会饿死在路上。
“只是……”
他深深凝望着她泛红的眉眼,“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再费心神。厮杀之事,便交给我们男人!”
若护不住她,他这性命要来何用?
西门涟喉头一噎,也在这时毕青和一干金龙卫已经是弃马分头往四方奔去。
不!
她想尖叫制止,却在看见他眼中氤氲的雾气时被泪水湿了眼眶,更恨自己此时的无力。
“不哭呵。”
君少扬眷恋的一吻落在她的唇角,尝到那苦涩的味道时一抱起她,飞身而起直朝远处掠去。
风吹丛林,树叶沙沙作响。
战斗号角吹动,丛林氛围肃杀。
毕青带着一个弟兄已经冲到敌人所在地,两方人马都是红了眼,挥舞着利器直接对上。
在另外的方向,同样的事接连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