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回答,泪水还在胸腔之中,让她怎么去体会他的话语,若是不愿留下来,又何必来关心她呢。
关心,是啊,这种施舍的关心到底离真爱有多远,她又矛盾了起来,很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对自己付出真心。
“擦药了吗?”
他再次出声,坐在她的床畔,拉下了她盖在脸上的被子,满眼的泪水全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似乎是恼怒自己的狼狈被他发现了,她大吼一声:“小叔,难道没擦药,你会帮我擦!”
她有些尖锐的嘶吼声回荡在夜半的空气中显得特别的伤感。
“很好,既然有力气吼,那么也有一力擦!”他高大的身躯霍然站了起来,不留一丝余温,迅速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拉起被子蒙上头,放声的哭泣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发脾气,可是她就是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门外,那沉闷的哭泣声传来,席默烨冷峻的脸上越发的严肃了,却最终没再踏进去一步,既然无法给予,再多的关心和安慰也仅是徒增了感伤。
可是,自己昨夜的疯狂又算什么?他不仅是毁掉了一个女孩的清白,更是让她的情感在不断的发酵。他的失控,他的粗暴,他想他真得是疯了,和冉妤一样疯了。
但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接受一个和侄女乱伦的自己,也许他还是有些恨她的吧,恨她的疯狂将自己也拖进了地狱。
漫长的夜在继续,里面的哭泣声也仍在继续,终于在许久之后归于无声。
他轻轻的推开门,走到床边,将她的被子拉至了颈上,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眼睛也变得肿肿的,一张小嘴微微闭着,不难看出她天生的倔强。
之前,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她,在睡梦中的她,显然要比醒着的时候柔和多了,也许她的爪子也仅是对着他吧。没想她这么几天,她原先的肤色已经显现了出来,白皙透亮,没有一丝人工的修饰,美得很自然。
也许在梦中她还是在伤心吧,眉黛微微的拢了起来,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轻的将它抚平。
下一秒迅速的站起来,离开了她的房间。
冉妤悄悄的睁开了眼,暗淡的瞳眸微微渗出了些光芒。
有些事情,也许,并不如她想象的一样悲观。两年的等待都过去,她又何必急于一时想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呢。
眉间还留有他手指的余温,更是给了她无尽的勇气。
清晨,是手机闹铃声将她唤醒的。她起床后,看到王妈已经来到了,他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怎么起来了,还不舒服的话打个电话请假。”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显然昨夜没睡好,冉妤看了他一眼,在他的面前坐下。
“不了,我没有那么娇弱,才上班没多久就请这么多天假,讲不过去。”
她喝了一口粥,嘴里涩涩的,没有什么味口。
“多吃一点,太瘦了!”他将一个荷包蛋推到她的面前,金黄黄的蛋黄,看着很好吃。她咬了一口,很好吃,轻轻的问了一句:“小叔,你喜欢胖一点的?”
他愕然,手中的杯子晃了几晃,牛奶溅了出来。
而那个始作俑者,仍旧在淡定的咬着荷包蛋,味口也好了起来。
出了门,她坐上了他的车,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不想让他察觉了她眼中的脆弱,她宁可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坚强。
准点到了办公室,大家也都到了,在谈论着新闻。
“冉妤,你昨天怎么没来?”林雅总是特别的特情,她也不清楚她是否带了些故意的成分,不过,她倒也不介意,“前天你们去采访的那地方发生的枪战哦。”
“哦——”她随口应了一声,她是亲历者,自然是知道的。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后来听童部长说,你家里人打电话来请假过了呢!”这下,林雅倒是真是出自内心的关心,毕竟,她人品不差。
冉妤友好的笑了笑,“没事,我好好的呢!只是淋雨受凉了!”那天打雷下雨是个事实,不过,这回她倒没有发烧。
“嗯,我看也是,不过,冉妤,我怎么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呢?”林雅有些大呼小叫,将同事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像是都在检查她是否真有哪里不一样了。
冉妤心里可怪怪的,以前就曾听老人说,女孩一旦变成了女人,眉宇间就会不一样了,而且走起路来也会不同,如果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
可,她林雅总不致于有那么强的功力吧。
“哦,你不是发烧了呀!”林雅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像是比我烫哦!”
听她这么说,冉妤也松了一口气,她这下的脸还真是发烫的,是被她吓的。
“我去交稿子。”她站了起来,稿子已经拖了一天了,她刚上班不久就这样,真得有些不好意思。
进了童蕾的办公室,她倒没说什么,还关心了她的身体,看了她的手写稿后,露出了赞赏的目光,直说她把情感真挚,把这篇文章写得有血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