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那卢四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原先的三天送一次变为四天送一次也就算了,如今这送来的物件,还,还这般的寒碜。”
“这簪子瞧着灰扑扑的,样式什么的瞧着的也是几年前的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摸出来的这样的老物件来应付我们。”
“还有这些布料,虽说样式和质感都不错,不过这才多少啊,瞧着才二尺左右的样子,给小姐您做身夏装都不够。”
......
缪芳芳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她自然是能亲眼看出来这些东西的价值。
同原先送来的那些东西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莫非是因为自己最近都不搭理他,所以生气了?
主仆俩各有心事。
她们自然不会想到这个包袱是已经被掉包了的,而此时的邢桐正在美滋滋的享用着原本属于缪芳芳的东西。
“这个簪子的成色真不错,虽说不是玉料的,但想必也值不少钱呢。”
“这匹布料的样式似乎还没瞧见过呢,应当是布庄那边新进过来的货,只可惜还给表小姐留了几尺,做不成一身衣裳,改明儿让那绣娘将这些布料做成见小衫也是不错的,小姐你说是不是?”
......
一连几次送过来的东西都是这般,缪芳芳也有些坐不住了,便让小琴去找了那卢四公子身边的小厮,将卢四公子约了出来。
赴约的当日缪芳芳还特地穿的很是朴素,一身青色纱衣,头上别着跟玉簪子之外便再无其他装饰。
缪芳芳想着,她都打扮成这般了,那卢四公子总该有所表示吧。
自从两人相看过后,这还是缪芳芳第一次主动约卢明伟出来。
卢明伟自然是很激动,虽然缪芳芳一直不怎么搭理他,但他也只是将这行为当作是女子的娇羞罢了。
毕竟母亲说,邢家那边的人对这门婚事可是满意的很呢,想必其中自然是包括缪芳芳的。
而自己送过去的那些东西,她也是全盘都收下来了,那定是对自己有意的。
母亲最近已经在同那邢家夫人商讨定亲的事情了,到时候回去他一定要让母亲将定亲和成婚的时间往前定些,好早日娶缪芳芳回府。
如今看着缪芳芳与初见时一般无二的打扮,卢明伟更是沉沦其中,一路上给缪芳芳买了不少的东西。
缪芳芳觉得这卢明伟就是个木头脑袋,这一路上......
经过银楼的时候,缪芳芳故意朝着卢明伟问道。
“卢四公子觉得我今日的装扮如何?可还得体?”
卢明伟重重的点了点头。
“缪娘子的这身装扮极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头上别着的这根玉簪子更是别有意境。”
缪芳芳继续道:“这根簪子我先前着实喜欢的很,不过在前段时间,小琴这丫头毛手毛脚的,在替我收拾首饰奁的时候不小心将这根簪子掉到地上了,让着原先无暇的白玉上多了几条裂纹,瞧着倒是不完美了。”
言下之意,这根簪子有裂痕了,自己不是很喜欢了,可以买根新的了。
卢明伟仔细瞧了瞧缪芳芳头上的那根簪子,确实上面有几条裂痕,在白玉上还是挺打眼的。
不过他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应该挑了一根差不多品相的只是样式不一样的玉簪,让家福给她送过去了,也不知今日为何她还带着这根破碎的。
但转念一想,这缪小娘子这般不重视身外之物,属实是难得啊。
想着她许是在为这根有瑕疵的簪子惋惜,卢明伟立马“安慰”道。
“在下倒是觉得这布在玉石上的裂纹也是别有韵味,同缪娘子一般,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
缪芳芳也不知道这卢四公子从哪学来的画术,哪有把一个小娘子同玉簪上的裂纹作比的啊?
而且,而且重点是那裂纹嘛,重点是旧的的簪子啊,她要一根新的簪子啊!!
但卢明伟明显是没有察觉到,带着缪芳芳往前继续走了。
最后的最后,缪芳芳的艰难处境还是靠着小琴的嘴“不小心”说出来的。
说缪芳芳在邢府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说不仅不受自己姑姑的待见,连院子里的丫鬟都随便轻视她......
最后自然是成功的激起了卢四公子的同情,扬言今后一定不会再让她过这种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