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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之将门凰谋 > 第14章 茶馆密影,首富柳如意

第14章 茶馆密影,首富柳如意(1 / 1)

 腊尽春回的京师,残雪还黏在青砖缝里,正阳门外那条窄巷却已冒起了热气——巷口那面“一盏春”的青布幌子,在寒风里晃悠着,像只打瞌睡的猫。

谁也不会多看这不起眼的茶馆一眼,可推开门才知里头另有天地:三间敞厅打通了,楠木栏杆雕着缠枝莲,铜炉里煮着松烟,滚水冲开碧螺春的香气,混着雪后冷冽的空气,在厅里旋成一团白雾。辰时刚过,茶客已坐了半满,跑堂少年肩头搭着雪白毛巾,脚步轻得能避开地上的炭火盆。

没人知道,这地方是京城首富柳如意的暗线总舵。

后门的棉帘被风掀起一角,裹着青灰貂裘的人影闪了进来。白卿瑶把乌发全塞进貂帽里,脸上没施半点粉黛,只露出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像柄藏在鞘里的剑,锋芒都敛在暗处。

帘内靠窗的位置,柳如意正低头煮茶。绛色窄袖罗衫的袖口,用银线勾着细得几乎看不见的茶芽纹,她抬手添炭时,耳坠上的小银铃轻晃,叮一声脆响。听见动静,她抬眸望过来,丹凤眼里带着点似笑非笑:“雪天路滑,白姑娘倒真准时。”

白卿瑶在她对面坐下,指尖在酸枝木桌上轻敲三下——那是她们书信里约好的暗号,代表十万火急。“要一条路,能把粮送进落雁关的路。”

柳如意把刚沏好的碧螺春推过去,茶汤嫩绿透亮,冒着热气:“先暖手,路的事,咱们慢慢说。”

她没绕弯子,从袖筒里抽出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羊皮纸,展开时能看见上面细密的针脚——竟是张标注得清清楚楚的“京师关隘运道图”。“涿郡、易州、紫荆关,这三处早被齐王锁死了,你就算带着尚方宝剑,走官道也是碰壁。”她指尖点在图上三处朱砂印,“但我有雪线商路,从阴山北麓绕过去,直下拒马河,全是我商队走熟的路,没人敢拦。”

“驼队万匹,雪橇千辆,火油、寒铁、粮秣,你要多少有多少。”柳如意说着,抬眼看向白卿瑶,“不过我这路也不是白给的——我要北境未来三年的茶引,再加雪焚营那火油方子的一成利。”

白卿瑶端起茶盏,与她的杯子轻轻一碰,脆响在茶香里散开:“成交。”

后院的暗室里,地龙烧得正旺,墙上悬着幅比人还高的堪舆图,图上钉着密密麻麻的红蓝小旗。柳如意抬手拨弄着旗子,蓝旗在图上连缀成线:“今夜我分三路走。第一路扮成晋商盐队,走官道,把齐王的注意力全引过去;第二路是马帮驼队,载着茶和铁,实则混着粮车,三日后准能到落雁关;第三路——”她指尖落在一枚黑旗上,那旗子比别的小一圈,“是凤翥营的旧部,我让他们乔装成胡商,带着火油和霹雳弹,去断齐王粮道的后援。”

白卿瑶盯着图上的黑旗,忽然问:“齐王最近有什么动静?”

柳如意从袖里摸出只竹管,倒出张卷得细细的纸,上面只有八个字:“茶馆有异,格杀勿论。”落款是个潦草的“齐”字。“昨夜截获的信鸽,看来他已经盯上这里了。”

白卿瑶指腹摩挲着那行字,眼底冷光一闪:“他倒是比我想的更急。”

柳如意忽然击掌,帘外立刻走进四个黑衣少年,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腰里别着短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四柄出鞘的短刀。“这是我金商养的四把刀,今日借你用。”她又推来个锦囊,“里头是空城印的拓本,沿途关卡见了这个,就像见了圣旨,不过只能用三次,得省着点。”

当夜,京师又飘起了雪。茶馆后院的灯火全熄了,白卿瑶带着四个黑衣少年,像影子似的潜入城西的“万顺”钱庄——这是齐王藏截留军饷的地方。地窖里堆着成箱的银锭,月光从气窗照进来,映得银子泛着冷光。

白卿瑶用火折晃了晃,唇角勾起点笑意:“万顺不顺,今夜就让它顺我一次。”

少年们动作麻利,把银锭装进掺了火油和石灰的皮囊里。子时刚到,钱庄突然燃起大火,雪夜里,火光把半边天染成了赤色。齐王的死士闻讯赶来,却被守在巷口的少年们用连弩封了路,箭雨里,死士们倒了一片,剩下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

白卿瑶站在巷口的雪地里,雪花落在她肩头,她声音淡淡:“回去告诉齐王,截我的粮,就拿这个当例子。”

火还没灭,柳如意已坐在茶馆二楼,指尖拨着琴弦。琴声低回,混着远处的救火声,竟有种说不出的冷意。看见白卿瑶回来,她停了手:“齐王丢了十万两银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后日辰时,他会亲自来茶馆查探,想找出幕后的人。”

“那便让他查。”白卿瑶坐下,端起柳如意重新沏的茶。

柳如意笑了,从抽屉里取出只玉匣,推到她面前:“这里面是齐王府的账册拓本,记着他私吞军饷、勾结胡商的证据,给他送份大礼。”

后日辰时,茶馆外果然来了大批锦衣卫,清场的动静把街坊都惊动了。齐王穿着玄狐大氅,面如冠玉,可眼底的阴鸷藏都藏不住。柳如意亲自上前奉茶,笑意温婉:“王爷今日得闲,妾身特意用雪水煮了新茶,请您尝尝。”

齐王的目光在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白卿瑶扮成茶博士,穿着青衣小帽,正低头给客人斟茶。他指尖在桌沿上轻敲,声音意味深长:“柳掌柜的茶,果然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雪光!四个黑衣少年从屋顶破窗而入,短弩直指齐王咽喉!齐王反应极快,侧身避开,袖中短剑“唰”地出鞘,雪刃映着晨光,刺向最近的少年。

厅里的茶客吓得尖叫四散,桌椅翻倒的声音混着兵器碰撞声。白卿瑶趁机掀翻茶盘,滚烫的雪水泼向齐王面门,趁他闭眼闪避,腰间的玄铁令突然出鞘,寒光一闪,划破了他的袖口。那只装着账册的玉匣“啪”地掉在地上,柳如意抬脚一踢,匣子正好落进火盆,火光瞬间窜起,把账册烧得干干净净。

“拿下!”齐王怒喝,锦衣卫蜂拥而入,却被黑衣少年们用连弩封了门,箭插在门框上,密密麻麻的,没人敢往前冲。

白卿瑶趁机跃出窗,落在雪地里,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转眼就被落雪盖得没了痕迹。

后院的雪已经积了三尺厚,白卿瑶和柳如意并肩站在那里,身后是茶馆的火光,映得她们的影子在雪地上晃悠。“齐王今日丢了面子,又没了账册,怕是要疯了。”柳如意笑着说。

“疯了才好,疯了就容易露马脚。”白卿瑶转头看她。

柳如意忽然从怀里摸出枚金牌,塞进她掌心。金牌不大,正面刻着个“柳”字,背面却是朵雪线花——那是金商十二舵的信物。“金商十二舵,从今日起,听你调遣。”

白卿瑶握紧金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三年茶引,一成火油利,我一定兑现。”

雪夜越来越深,茶馆的火渐渐熄了,只留下满地余烬。柳如意倚在窗边,望着白卿瑶远去的背影,轻轻哼起支旧曲:“雪里青,火里红,一盏春茶暖北风。”她抬手碰了碰窗棂上的积雪,雪粒簌簌落下,落在她袖口的银线茶芽纹上,竟像是真的长出了嫩芽。

京师首富的谋局,到今日才算真正落子。茶馆的灯火还亮着,茶香混着雪味飘得很远,而北境的驼铃,已经在百里之外的雪原上,叮当作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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