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谷雨,帝京大雨连绵不绝。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官路上行驶,时走时停。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窗布,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掀起男子的面纱,漏出半张脸来,原本白皙的脸庞被金发衬的更甚,甚至透露些大病过后的惨白。
他淡红的薄唇轻启:“阿容,还要多久才能到帝京?”
“回公子,还要三四个时辰呢,公子可是颠簸的累了?这刚下过雨,地上可泥泞的很。”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是有些累了,便让车夫停一下,找家酒肆歇歇脚吧。”
阿容应下后便告诉车夫,于是一行三人便来到路边的随客酒肆要了茶和一些小菜。
刚坐下,耳边旁桌客人的闲聊声在熙熙攘攘的酒肆中逐渐清晰。
“哎,你们可听说最近帝京又不太平啦。”
“哦?不知兄弟所说是怎么个不太平法?”
“西门官家,死啦!”
“这……,”那人转头看了看左右,“此话当真?”
“这事还能有假?”他压低了嗓音又道:“唉,这世间不太平啊,你看这短短几年,四个官家死了三个啦。”
可不是死了三个了,可帝京里谁不知道这三个可都是忠于太子的,替太子干的糟蹋百姓的事有多少,看着形式,太子怕是风头过盛,挡着某些人的路喽。
“那这西门官家是怎么死的?”
那人摇了摇头,道:“有的说是畏罪自杀,有的说……”他把腰弯的更低了些,几乎听不见“是太子杀的!”
直至另一人漏出来惊讶的神色,那人才摇摇头,结束了闲聊。
墨昌国帝京分为东南西北四地区,还有中央的皇帝直属地区,虽说这东南西北地也隶属帝京,却有一定的自治,官家在那的权力可大的很。
阿容抬了抬眼,看到公子面上并无波澜,便也按下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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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东西都已备好,该启程了。”
严少珩随口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信靠近烛火边点燃。
严少珩并没有直接启程,而是急匆匆去了趟南府。
“周佚,我爹来信了,他说顾家要从阳城来一位外亲,说什么家中近亲都死了,”严少珩顿了下,双眼眯了眯“狗玩意连借口都那么烂,他们是根本没想遮掩啊!他娘的!”
顾家是太子妃母家,属太子一党。
闻言周佚顿住了,低声呢喃道,“阳城吗?”倒是许久没有听到过谁提起阳城了……
“那人何名何姓?”
“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