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扣动扳机的人是我(2) 晓晴今天休息，说想在家睡觉，临走时她不忘帮姚杰整理衣着，在阳台目送姚杰离开。少了晓晴陪伴，心里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走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上，毛毛细雨贴在脸上，一阵冷风吹来，不由让街上所有的人打起了哆嗦。

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已经十四年了。姚杰遥望着灰黑色的天空，不禁回忆起了往事。

十四年前，陈菲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全家都准备移民到美国。离开前的那个夜里，姚杰和陈菲相约在楼顶的天台上见最后一面。如果说那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就是坐在那可以饱览南城美丽的风景和那些誓言。

“小杰！明天我就要离开南城，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恩，大人们都说那里很远……”

“对不起，说好要一起生活的，而我却……”

陈菲低下头，泪从脸颊流旁流了下来，姚杰慌忙用手帮她拭去眼泪，这是他第一次抚摸到陈菲的脸，而摸到的尽然是冰冷的泪水。

“小菲，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其实我很羡慕你，有一个那么棒的爸爸能带你去外国生活。你会有个美好的未来，好好的活着，好吗？”

陈菲浑身颤抖，哽咽不止。年纪还小的姚杰，第一次看见陈菲哭成这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时的姚杰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安慰着她，什么都不能做。

“去了外国，好好照顾自己，陈菲要特别注意健康，还有……常联系。”

“我们写信吧，好吗？”

“我会的，我会把小菲的每封信都收起来。”

………………

那天夜里，童年说过的那些稚气的话语，依稀回荡在脑海里。姚杰扶着把手看着窗外穿梭的城市景色，微微笑了笑。

也许命运的转轮总是和人世间的男男女女开着各种玩笑，有的或许能找到幸福，有的这辈子都不明白，为什么要遇见对方。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二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信箱里依旧空空荡荡，一封信的影子都没有。妈妈和奶奶都说陈菲已经把我忘了，但我依然坚信陈菲不可能轻易的把我给忘了！

直到奶奶把房子卖了的时候，信还是没有寄来。搬家那天，也下着这样稀疏的小雨，姚杰站在家门口，眺望着远方，等待邮差的来临。蒙蒙细雨雨中，慢慢呈现出一个轮廓，是邮差！姚杰冲了过去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信。

邮差把自行车停在避雨的地方，打开信袋翻查，结果还是摇了摇头。失望的姚杰上了大卡车，离开了这个他和陈菲共同相处十多年的地方……

“终点站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广播把姚杰带回到了现实之中，姚杰走到出口准备离开。地铁缓缓的停下，吱！门向两边滑开。因为是终点站，人并不是很多。姚杰清楚的可以看清每个人的面容。

漫不经心的姚杰，眼神突然注视到一位穿着白色大衣的女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人很白，给人的感觉非常清纯。穿着毛线衣的关系显得很有腰身，一双腿很顺地从套裙下延伸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属于精品的女性。

姚杰看傻了眼！站在地铁里一动不动。

“先生，你到底走不走！”打扫卫生的大妈不耐烦的说道。

“哦！哦！对不起……”

女孩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往地铁的出口处看去，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朝另一个人道歉。女孩微微露出吃惊的表情，但又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于是大着胆子走向男人。姚杰的视线刚从妇女移开，眼神就撞在了女孩的脚上，在抬起头，是刚才那位穿白色大衣的女人。

姚杰向左闪，女孩就往右边挡住，姚杰向右闪，女孩跟着往反方向挡住。女孩看着姚杰越来越兴奋，而姚杰者觉得莫名其妙，不敢抬头看女孩的眼睛。

“姚……杰？”

听到女人说着自己的名字，姚杰这时才缓缓的抬起头，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女人，当看到左脸颊上的那颗黑痣时，姚杰也惊呆了，兴奋了起来！

看到同样因为惊讶而高兴的姚杰，女孩激动的抓住姚杰的手“想起我是谁了吗？”

“陈菲……！”

姚杰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尽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陈菲。高兴的他顾不得车站里人群的眼神，抱起陈菲转起圈来，高兴的神情跟个孩子似的。

“小杰，别转了，我有点不舒服……”陈菲轻声在姚杰的怀里说道。那么多年过去了，陈菲还依然叫着自己的小名，姚杰更是兴奋不已。

姚杰小心翼翼的放下陈菲，转了几圈，姚杰有点头晕，左摇右晃的站不稳，陈菲上前扶住姚杰，不让他摔倒。恢复神智的姚杰，把手搭在陈菲的肩上，仔细的望着陈菲。陈菲被姚杰这么一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把头侧向一边。

“你还是没变！”陈菲的眼神慢慢和姚杰的眼神相对上。

“你却变了许多，要不是你脸上的黑痣，我真的认不出你了。”

“变难看了吧！”陈菲笑了笑。

“不！更迷人了。”

“你的嘴巴可是变了，总爱哄女孩开心吧，骗了几个女生了？”

两人含情脉脉，随着地铁的启动，嘈杂的环境丝毫没有阻碍他们的回忆，思绪和心智仿佛都回到了十四年前的夜晚。

姚杰看了看表，大煞风景的朝着陈菲说道：“我要上班了，中午有时间吗？”

陈菲已经猜到姚杰要说什么，但又觉得很失望，雀跃的心低落了一半。

“恩，什么？有时间。”

“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要先去朋友那，中午十二点，我在这个站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