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谢谢张伯,我是要找一下谢知事。”
“谢乔啊?他在里头,你过去吧。”
季姝又谢过。
同僚们转过头去,也不再喝酒寻乐,拿起了躺了一地的雪霜剑,又正了正身上衣服,零零散散地往外头走了出去。
季姝掠过一处院子,又走过几处连廊,找到了最南边的一间屋子。
她推开门的同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里是衙门里头的九品芝麻官,知事谢乔,这位客人有何贵干?”
“是我,季姝。”
男人原先坐得笔直的上身瞬间软了下去,他半个人趴在桌上,露出乱糟糟的发。
“哦……”谢乔随意了许多,“小季姝,你有何贵干呢?事先说明,八年前私铸案的卷宗现在不在我手上,最近也的确没什么大案件,能派你去查看。”
“所以,你可以再去西市逛逛,那种偷鸡摸狗的事,看上去是小打小闹,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不了的呢。”
谢乔叭叭叭说了一通。
见他说完,季姝才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上去。
认真道:“我又见到了牡丹金了,一厘细的纹理,六两重,阴面平,阳面凸起,我很肯定,那是牡丹金。”
“在哪里瞧见的?”
季姝犹豫了一下,答:“城郊。”
“你最近连着三日,都没有来府衙内报道,是为了什么事?”谢乔忽而问道,“虽然你的名字上的确留了圈,但小季姝,你可从来没有一次是来来就走的,每次你都要将三班外边的院子扫干净后,才离开。”
“所以,这三日,你去做了什么事?”
谢乔从臂弯中微微扬起头,露出半只深色的眸子。
普通出生又年纪轻轻,他能在府衙内谋得一官半职,这足以说明,他并不愚笨。
季姝知道瞒不过他去,便也如实交代。
只不过,她刻意隐去了傅臻的存在。
所幸,即使少了一人的参与,剩下的故事也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的。
“所以……清音楼的花魁娘子失踪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嘴上说着“是一件大事”,但谢乔还是坐没坐相。
“清音楼的老鸨为了楼里头的安稳,并没有将韵娘失踪一事传出去,但我申请,以三班的名义,正式立案调查,也好早日寻回韵娘。”
听到熟悉的“立案调查”几个字,谢乔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慢慢立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季姝。
在这直勾勾的打量之中,季姝蹙起了眉头。
她继续道:“我不认为,韵娘的失踪只靠清音楼老鸨的几句话就可以压下去。一个花魁娘子很难彻底从人们眼中完全消失,这件事被压得严严实实背后,必然有其他人的影子。”
谢乔叹了一口气,却是道:“小季姝,你和你父亲长得并不像,可有时候,凭空让人觉得,你就是他。”
“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因为……”
谢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