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看了一眼白宁,躬身退下,于是一道圣旨便下发到百姓手里,百姓开始离开,去往大雨连绵的其他城市,
在上空出现了一个奇异的状态,所有地方都是乌黑的,只为最中心是炙热光辉,余白将头发梳的整齐,将身上的衣袍整理的好好的,衣袍不是烟如画缝制的那件,而是另一件普通的衣衫,那是一件道袍,是长白道观的道袍。
“师兄大概是遇见麻烦了,才会请我过去。”严公公点头致意,表示余白说的不错。
皇宫偏殿住处离宣殿不远,余白走进大殿,热浪滚滚而来,看着汗流浃背的大臣与师兄,他无声的坐在白宁的下首,那大概是丞相坐的地方,但现在余白坐着了,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什么,
丞相的位置自从新皇让丞相告老还乡时就一直空缺,现在终于有人坐在那里了,还是皇帝的师弟,是储君!
“朕今天召集群臣来,是要做什么你们应该知道。”
白宁看余白坐下,他开口道。
所有人都偷偷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说出自己的方法,又被其他人打断,于是乱哄哄的一片,议论声不断。
“我觉得可以观仙白碑。”
所有人都看向余白,惊讶为什么他可以那么直白的说出想法,而且似乎无人拒绝或者是反对,因为他是皇帝的师弟,是现在的丞相,是储君。
“臣同意,只是这仙白碑在苏太师手里……”言下之意所有人都清楚,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答应,只是苏慕白可能不会,
“苏太师会同意的。”余白道。
你凭什么确认?
所有人内心的疑问,都是你凭什么?
“因为我相信。”
余白起身,朝着大殿走去,他双手握在袖里,手里的汗水已经沾湿了他的袖,他走出了大殿,所有人都没有觉得不敬,因为他是丞相,因为他是执行者,因为皇帝都没说什么!
……
京都很大,封地也多,在一座中庸的山,有一个道观,名字是仙白,道观里有一座碑,那是仙白碑,道观的旁边有一座小茅庐,里面的主人姓苏,名慕白。是大楚的军师,是朝廷的太师。
现在他住在仙白道观的旁边修身养性,余白从东华郡来到京都,经历的那件事,秦非凡为了师兄想杀了自己,但他为了自己又想杀了师兄,但终究还是被苏慕白挡住了,最后他死了,苏慕白即便运用仙白碑杀了秦非凡,但也重伤了,现在的他大多数是在养病。
那座茅庐出来一位稚嫩的小孩,他看着余白,做出了请的动作,看他的年纪,余白知道他才十岁左右,能有这样礼貌的动作,想来是苏慕白收的徒弟了。
他也点头,然后走了进去,茅庐不大,刚好是两张床,一间灶台,一张桌子,几个板凳。
“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出,令人有些难受,然后入眼的是满脸皱纹,脸色苍白的老人,他是苏慕白。
“坐吧,小染去做些饭菜,今夜我与余公子要彻夜长谈。”
那个小孩点了点头,道:“好的,师父。”
“我不知道人类之后的青史会不会有我的名字,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与你说,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想来您留下的名字必然能够让所有人敬仰的,”余白想了想道,然后又说道:“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为什么不自己去完成,也许会更有成就感。”
苏慕白苍老浑浊却又透着深邃的眼睛看向了余白,他苦笑道:“我也想,可没有时间了啊!”
“经历了三十年前那场大战的老人都死了,无论是新生的神境,还是大宗师,他们或是被贬,或是老死,或是如秦非凡般叛离,现在我也到了天命极限了……”
“太师……”余白觉得失去了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慌乱。
“没事的,人终究是会死的……音痴、无智、太宗太祖、魔帝帝天、妖皇龙傲,他们都死了,我又怎么能抵挡岁月的力量呢!”
“是的,没有谁能抵挡岁月。”余白低下了头,有些失落有些无奈。
……
饭菜被慢慢的抬了上来,都是寻常的野菜与白饭,荤食只是几块鱼肉,还有一些腊肠。这算是很普通的饭菜了,那个小道士满脸忐忑,稚嫩的脸上还有些黑,那是炭火的黑……
“师父,我算是有些进步了。”小道士很开心,他将腊肠夹给太师,然后又夹了几块鱼肉给余白,又是夹了几块腊肠给自己,然后开口说道。
只是余白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不给我夹腊肠,而是鱼肉呢?
“是的,很有进步。”苏慕白伴着白饭,吃了一口,道。
余白也没有停下动作,这是往常的饭菜,在长白道观里,师父与师兄也是这样的,只是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吃饭的时候人们通常是不说话的,如果小孩子碎碎念的话,会被大人打额头。
这是习俗也是人们的向往,因为吃饭是神圣的,当然孤独的时候另算。
饭被煮的很稀松平常,但很可口,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到野菜还是太久没过这种三人的生活,总之余白觉得很好吃很舒服,很温暖。
那小道士将饭菜打理好,又是坐在苏慕白的旁边,将茶壶的茶倒掉弄来新的茶,倒满水。
余白拿起茶,品了一口,觉得清新脱俗,又是微微的苦,他虽然不懂茶,但也知道这是极品。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那场神战我并没有参加,因为某些原因还有某些责任,我需要晚点死,所以我没有参加。”苏慕白将茶细细的喝了一口,又是被徒弟斟满,他充满回忆的道:“当初,我与太宗相识时,你师父总说我是一位大学者,以后会有一个最有前途的官职,按照他的话,的确如此,只是我不大喜欢,因为需要顾忌太多了,毕竟我的一句话一个失误就是成千上万的生命,就是成千上万个家庭的覆灭。”
大楚有政策,那就是一个家庭里,只要有一个人当兵的,那么其他人都不能入伍,这样的政策就足够表明了一个士兵就是一个家庭。
余白知道,他沉默着,静静地听着。
“所以每一天都是煎熬,我总是做噩梦梦见将士们指责我的过错……我总是会被惊醒,然后便会一夜不眠。”
“先生,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余白道。
“是啊,我是可以不用这样,但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高个子来抗,那个高个子当然就是我,一代智者,我是人类的智者,与无智与叛徒音痴都是同一类人,他们死了,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