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见到了,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也不想拿你去邀功。只是形势在此,我也是迫不得已。总不能为了你一人,辜负了我这么多人马!”
“你说得倒是好听,难道就你的部下是有感情的,那些还在开阳坚守,和这里还在奋战的人,都跟你没关系了?”
臧霸余怒未消,对吴敦这个老友恨意难平。
“当初你占山为王,被官兵围剿的时候,是我带着你们走下了山,让你们一个个升官发财,成了徐州官军。现在你实力强了,见陈牧给的条件丰厚,就想着改换门庭,去另谋富贵了。吴敦,你想走我没有意见,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背刺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容我慢慢说!”
吴敦面对臧霸的质问也有三分内疚,但经过一夜的思考,吴敦也想清楚了。
当年落草是迫不得已,遇到了机会才脱去一身匪气,在陶谦手底下立了功,成了将军。
现在不能走回到老路上去,要干,也得跟着朝廷干,否则和落草为寇没两样,都是被人瞧不起。
“你我都清楚,事情发展到今天,是陶谦一人的过错。可他已经死了,无人能给我们平反。想要洗脱罪名,就只有投奔陈牧一条路。”
“你怎么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不会等你们投降了以后再一个个下手?”
“当初公孙瓒与刘虞开战,刘虞险些遇害。即使是这样,陈牧也不曾将公孙瓒的部曲全部杀害,反而是对有识之士大加重用。可见此人肚量不小,而且知人善用。”
“之前你总是说,陶谦不能识人用人,所以咱们得自己另谋出头。现在遇到了明主,为何你却执意不肯回头呢?”
最了解的人还得是身边人,吴敦跟臧霸经历过许多生生死死的战斗,也最知道当初的艰辛。
“宣高,听我一句劝。袁绍尚且不是刘虞的对手,何况你我呢?只是刘备和陈牧两个人,就能荡平河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要是刘虞亲临黄河江岸,试问天下谁能当之?”
臧霸感觉到一种四周空气稀薄的感觉,想喘几口气却越来越胸闷。
“陶谦啊,我并无害你之意,你为何这样待我?”
臧霸被吴敦的话说得动容,陶谦在位的时候,任人唯亲饱受争议,这是徐州人尽皆知的事情。
是陶谦一直奔走于四方,图谋入关勤王的事情,让大家忽略了这一点。
臧霸被困在琅琊多年得不到重用,临了竟成了一颗弃子,叫人如何能够不哀伤。
“罢了,你们想走就走吧,我也不阻拦你们了,从今日起,我给你们三日时间,想投奔陈牧的都可以去了!”
臧霸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疲态肉眼可见。
“你还想自己坚持么?”
“叫我低声下气地跟他求饶,我做不到。况且我杀了他很多人马,他恐怕难以容我,与其自取其辱,不如让我自己了断!”
“我等为你求情,他又怎么会不能容你?”
“那样就更没有意义了,你们自行决定去留吧,不要再问我了。”
臧霸神情落寞地离开,吴敦得到了一个并不圆满的答案。
“传令三军,愿意随我追随陈刺史的,可速来此地集合!愿意继续留下陪臧霸将军的,拿好粮饷可以去了!”
吴敦自认为对臧霸也是仁至义尽了,他怕事后被陈牧清算,也是情理之中。
他们在琅琊盘踞多年,手握数万重兵,对陈牧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