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大脑CPU因为处理“冰山总裁手持丑萌水果解压玩具”这个过于超现实的信息而过热宕机

顾云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手持“凶器”待客的不妥，他动作略显僵硬地将那只咧着嘴笑的卡通水果塞进了旁边玄关柜的抽屉里，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仿佛在埋葬什么见不得光的黑历史

他脸上那丝罕见的尴尬迅速被惯常的冷峻覆盖，只是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一抹可疑的微红

他侧身让开通道，语气恢复了命令式：“进来。”

林小溪同手同脚地挪了进去，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什么科幻片场

公寓内部是极致的现代简约风，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干净利落，宽敞得能停下她的小电驴车队，干净得像没人住的样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又冰冷的气息

唯一显得有点“人气”的，是客厅沙发上随意扔着的一个印着数学公式的抱枕，以及角落里一台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专业咖啡机

“坐。”顾云深指了指那看起来就贵得让她不敢下屁股的白色沙发

林小溪小心翼翼地沾了点边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她脑子里疯狂刷屏：他看到了吗？他肯定看到热搜了！那个解压玩具是刑具吗？拿出来捏死我用的？

顾云深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了敲，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

这短暂的沉默对林小溪来说简直是凌迟

终于，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投向茶几上的平板电脑，避开了她的视线：“那个‘果果消消乐’……”

来了来了！终极审判来了！林小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你，”顾云深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玩得怎么样？”

林小溪：“……啊？”

她预想了无数种开场白，唯独没料到是这种！玩得怎么样？这是在嘲讽她吗？还是在考核她不小心点开游戏后的用户体验？

“还、还行？”她试探性地回答，声音发虚，“就……挺欢乐的？音效很……提神？”她实在找不出什么褒义词了

顾云深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对她的评价不太满意。他操作了一下平板，然后把它推到林小溪面前

屏幕上正是那个色彩斑斓、水果乱飞的游戏界面，停留在一关看起来就很难的关卡

“这一关，”顾云深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我尝试了十七次，最高分数是29850，距离三星通关还差500分。无法理解它的判定机制和水果掉落概率。”

林小溪：“？？？”

她彻底懵了。大晚上把她叫过来，不是问罪，不是安排工作，而是……讨论游戏通关攻略？！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对面那位一脸严肃像是在分析上亿并购案的总裁，巨大的荒诞感冲淡了她的恐惧

所以……那个解压玩具真的是用来解压的？因为游戏打不过去？

她憋着笑，肚子都快抽筋了，脸上还得努力维持着恭敬的表情：“顾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需要通过这一关。”顾云深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在下达一项至关重要的商业指令

“你，既然能无意中点开它，或许……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尝试一下。”

林小溪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救命！这是什么新型职场PUA吗？陪老板打游戏也算“生活观察”的一部分？合同里没写这条啊！这得加钱吧？！

但她不敢说不，金主爸爸的要求，哪怕是让你去天上摘星星，你也得先找个梯子

“我……我试试吧。”她认命地拿起平板，手指颤抖地点击了“开始游戏”

欢快魔性的背景音乐立刻响彻在装修高雅的客厅里，形成了极其诡异的效果

林小溪深吸一口气，开始专注地滑动屏幕，她以前为了赚点零花钱，帮邻居小孩代打过不少这种小游戏，算是有点经验

顾云深就坐在对面，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那认真的程度，比看他那些财务报表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小溪压力山大，感觉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一次尝试，因为紧张，手滑点错，提前结束了游戏，得分……惨不忍睹

空气瞬间降温几度

“对、对不起！手滑！”她赶紧道歉

“继续。”顾云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