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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事顺业兴添喜庆(1 / 2)

 第23章 事顺业兴添喜庆 随着盐产量的增加,“万灶盐烟”的大宁场出现了从没有的繁荣,“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成了当时最为生动的写照,水陆两条计岸真的就成了两条黄金走廊。这时盐工工钱增加,相关行业拉动兴隆,盐营老板日进斗金,官府税银持续翻番。简直就是太平盛世的景象,哪里还会想到朝廷正在遭受太平天国的心腹大乱呢?

水陆两条运岸上,陆路显得更闹热。因为每个盐背子只有百多斤的运力,要把大量的盐巴运出去,就得增加背哥。为此,通往安康、房县、兴山的盐马古道上,要把盐巴运出去,成群结队的盐背子来来往往翻山越岭,那情景就像搬家的蚂蚁,颇让人叹为观止。因为这个缘由,一路歇脚的店子不断增加,就是在路边搭上个茅草棚子,也能收到盐背子歇脚的几纹钱。这个时候,好像匪患也少了些,即使偶尔冒出个单干的棒老二,在人多势众下,也都不敢有大的造次。

陆路的闹热虽然带给了袁世忠丰厚的利润,但他认为还是没有水岸油水大。除一路通关节和纳贡的钱不说,单从盐背子的运力成本上就比水岸付出得多,他不知道县大老爷这个亲家为什么就把胳膊肘儿往外拐,他想找个时机建议把水陆两岸上的经营一年做一个交换。

的确,水岸是要比陆岸油水大一些,就运费成本一项,就要比陆岸少一筹。特别是程大奎善想好办法,那谋划出的火爆,直让人看了就眼红。

他首先是帮张克贤老爷在宜昌办起了大宁场盐营分号,所有的盐巴收存、储运和交送,全由分号负责。船夫子只要把船靠在码头,就由分号管事连船带盐全部接管,船夫子就直接启旱回大宁场。在这种运作模式下,盐运周期缩短,待运盐损降低,获利空间增大,计收银子及时,几乎把几千年的盐营模式做了个极大优化。特别是他借助东风办起的造船厂,更是创出了他所预想的成果。他把水路盐运进行了全承包。所有船夫子无须自己掏钱买船,而是由他的船厂把船造出后,就装上盐巴,让他们把船驶到宜昌去交给大宁场盐营分号管事就成。所有工钱和启旱返程的应承花销,全由他向船夫子领班结付。这样的承包制,似乎在这里诞生出了资本主义经营方式的雏形。

这个方式是船夫子们津津乐道的。他们完全不需要自己去置办船只,只要有开船技术,就可找到养家活口的活干,并且收入还不低。特别是从峡里返回时,不仅免去了那分逆水拉纤的极端悲苦,而且也不去担心面对鬼门关的瑟瑟胆寒。同时也避免了常泡在水里而积上病根。这无疑是大宁场里几千年船运史上的一场革命。程大奎因这场革命让自己的名气更大了,经船帮帮会提议,一举推举他做了船帮的内务大总管。

为把船运事业做大盘强,他让设在宜昌的大宁场盐营分号管事程老大负责,筹办起来船只经营庄号,一改过去只让船只微利脱手的做法。在程老大的运作把持下,每条船获利就在二三两银子左右。不经意间,程大奎又当上了大宁场的造船大掌柜。同时,为了解决船夫子启旱歇脚的事,他又叫冉光富老爷爷在巫山峡的自家里开上了店子,每个月的收入可是过去做棺材买卖的好多倍,日子完全就过得红火起来。

真的是有梦想就了不起,有奋斗就会有奇迹。在程大奎谋划的事业顺风顺水的时候,张永蓉就同他去找周先生,想请他去为程大奎提亲,他俩真是急不可待了。可是周先生没有同意,一是袁仁贵尚未娶亲过门,弄不好就要生是非。二是程大奎还没参加乡试,至于能否取得功名,那可是另外一回事。在这两件事有个名目后,才可以去提这个事。程大奎认为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张永蓉在嘀咕,要是袁仁贵这辈子不娶亲,自己还要跟着等上一辈子吗?

周先生没去理会那么多,他只要程大奎静下心来研习经文,一定得为大宁场考回个秀才来。此后过不了几天,周先生就叫程大奎喊来张永东和袁仁贵,让他们一起来听他讲评经文,希望张永东和袁仁贵也能一道去获取功名。若能心想事成,他的心血才算没白费,对几十年的辛劳也算是有个交代。

七月半的那天下午,周先生拿着一个写上“天地君亲师”的冥钱封包,就带上程大奎、张永东和袁仁贵三个弟子去到灶台湾举行烧包祭典仪式。他先把封包放在架好的柴禾上,然后就面对秀才看榜和和尚拜塔的仙掌山祷告起来,在上完三炷香之后,就带着弟子三叩首,然后才点火燃送封包。

站起身来指着仙掌山的周先生问:“你们知道仙掌山那里的几块巨石叫什么吗?”

袁仁贵快嘴回答说:“是和尚拜塔。”

有人说七月半向仙掌山祷告后,抬头首先看到什么,其命运往往就会与之产生联系,周先生在心头打了个冷惊,未必你袁仁贵今后还与和尚有什么牵连吗?他暗对自己“呸”了几下,自怨极不该有此念头。他忙把目光转向张永东和程大奎,想听他们怎么回答。张永东没有说话,半晌周先生才叫程大奎回答。程大奎认为袁仁贵没说完全,于是就补充道:“那块高大的巨石叫令牌石,令牌石上边立的那根石柱像读书人,面对令牌石就叫秀才看榜。在令牌石的下边,那个像和尚光头躬身的石头朝向令牌石,就叫和尚拜塔。”

对程大奎的回答,周先生感到非常中意。如程大奎所说,就让大家对仙掌山再次观赏起来。

那和尚拜塔和秀才看榜可谓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曾有阴阳先生说,这个景致聚合了风水之大成,秀才看榜主生文官,和尚拜塔主出武将。远的就不说,就说眼下不远处的山脚边那个叫黑龙池的地方,就出了个两湘总督向荣,在镇压太平天国中屡立战功。奉节县那位赏识程大奎的鲍超,就是由他带出去栽培出来的湘军将领,你说这风水灵不灵?

过了一会,周先生就寄予厚望说:“七月半是纪念先辈亲人的日子,今天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烧包,就是想让天地君亲师保佑你们,让生就在这里的秀才看榜灵气显映在你们身上,希望你们抓住最后个多月时间,博闻强记,力争乡试榜上有名。”

面对周先生的叮嘱,三个弟子都表示加紧学习准备,不管中榜与否,都要对得起周先生这番良苦用心。

临近乡试的前几天,心头憋得慌的袁世忠去到县衙,在客厅坐定后,就直截了当地对周大老爷说:“周大老爷,我想请你做主,把水陆两岸的盐营一年进行一次交换,如定着让我经营陆岸,这太不公平了。”他把身子前倾了一下又接上说,“那水岸就成本花销一项,每年就要节支好几千两银子。”

周大老爷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节这么多呢?夸这么大个口口想哄我啊?”

袁世忠着急地说:“我怎么敢哄你呢?季师爷知道,那一路的打点,每年固定的就要几千两啊!”

周大老爷歪着头问:“谁的打点还要这么多银子呢?”

吃过哑巴亏的袁世忠说:“是那些关隘绿林和衙门差官。”

周大老爷说:“张克贤的水岸未必就不打点?谁叫你自己不把银子当数要去那么大方呢?”

有些哭笑不得的袁世忠说:“你没往铺盖里钻,就不知道铺盖有多宽。

哪那是我要去大方,分明是他们在抢啊!”

县周大老爷没再去对他做理会,而是叫他再不要提这个事,如每年一换,接手的人又要打点新关系,那花费会更大,一定是个得不偿失的买卖。

鼻子大了压住嘴,没办法的袁世忠只得失落地向周大老爷告辞。周大老爷要他回去叮嘱袁仁贵,一定努力在乡试中考个秀才,榜上题名后,就择日迎娶周小花。

袁世忠出门就在想,这个亲家大老爷比神仙还要清廉,神仙都还纳贡受拜,他真是风吹不进,水泼不进,怪不得一些人都捧叫他周青天哩!

正在他埋头走出东门的时候,季师爷从后面叫住了他,然后神秘兮兮地递过来一个信封,说要袁仁贵按上面说的温习,保准能考上秀才。同时还叮嘱这事不可向任何人说,就是县大老爷也不例外。若是捅出娄子追究起来,那是季师爷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叹过一声气的袁世忠更加感慨了,这个亲家大老爷简直就不讲情份,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原指望跟着沾点光,可是光没沾上不说,还让自己“稀泥巴揩屁股——倒巴一索。”这往后如何交往得下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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